不瞞姑娘,我素有久疾,需得時時服藥,擾了姑娘雅興,實是汗顏。”白色手帕拿下,上有一點殷紅。
“啊,公子所患何疾,快快坐下。”楚纖說著上前扶住了水從月胳膊,順勢替他撩去額頭被風吹亂的一縷烏髮。
水從月身體一僵,身體稍稍錯了錯,回頭默默看了一眼吳亙,目光冷漠,眸底有凌厲光芒閃過。
目睹此景,吳亙心頭狂跳,渾身冷汗淋漓。小姑娘,莫要這樣,適可而止吧,再親暱些,我怕項上頭顱不保啊。
“無妨,只是我這病有些怪異,在家裡時,需以尚溫的心尖血配藥,方可緩頰病勢。此次出來了時日長了,久未用藥,怕是病情有些加重。”
楚姑娘一怔,這心尖血可是不好尋啊,想了想道:“無妨,回去我求爹爹,從囚犯裡選一個出來,取藥為公子醫病。”
吳亙一聽急了,別回去啊,趕緊上前道:“姑娘,我家公子有好生之德,不願平白害人性命。不妨讓人打聽打聽,有無近期處決的犯人,免得多傷性命。”
“公子,原來你如此良善,放心,回去後我就派人打聽。”楚姑娘眼中滿是星星,崇拜的望著水從月。
正在此時,名叫甘興的屯長忽然開口道,“啟稟貴人,明日午時,有一趙國細作要在此被斬首處決,不如用他的血配藥。”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回去我就請爹爹殺了此人,取血送於客棧。”楚姑娘驚喜道。
吳亙實在是有些無語,這姑娘為什麼老要回去,在這裡豈不更好。
幸虧水從月機靈,“這心尖血需要現取方可,殺人之事,在城中終是有些晦氣,還是在此地為妙。不如明日我二人再行出遊到此,遮蔽閒雜人等,再行取藥。”
吳亙暗暗沖水從月豎了一個大拇指,如此安排,妥的很。
那位楚姑娘聞言大喜,能與水從月再度出遊,如此良機怎可錯過,不由的連連稱是,吩咐手下人抓緊安排。
入夜,吳亙三人躲在水從月的房間,細細推演次日如何救人。
吳亙頂著兩個烏眼圈,指著地圖道:“明日劫人,行事定然要快。水兄弟武藝精湛,還請負責阻截追兵。寶象對周遭地形熟稔,將莫信帶上順著小路逃離。我來負責攔截零散之敵。”
不錯,回來後,吳亙又捱了水從月一拳頭,要不是寶象死死拉住,說不得吳亙幾天都別想著起床。
商議妥當,正要歇息,忽然夥計上來敲門,說是有人拜訪。
三人一愣,皆是操起了兵器。自己在此地無親無故,來者不一定善啊。
很快,門一開啟,一個留著三綹長髯、身著灰袍的老者走了進來,看到三人警惕的目光,微微一笑,拱手道:“三位,小老兒入夜打擾,並無惡意。”
吳亙皮笑肉不笑道:“這位老丈,深夜到訪,不知有何指教。”手有意無意摸了摸刀柄。
老頭並不在意,自來熟的到了桌邊,倒了一杯茶,“走路乾渴,討些水喝。此茶泡的時辰久了,已失其味。”說著把杯中茶水往地上一潑,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水落到地上,竟然不散開,在空中翻轉流動,化為一匹馬兒的形狀,一瘸一拐凌空走了幾步,散作一團水氣不見。
水從月的眼神冷峻起來,身體微微緊繃,“閣下何意。”
“不必緊張,我是這城中郡守客卿,平日無事,只是護其安全,以免一些心懷叵測的人用法術加害。你三人當日進城,那些把戲旁人看不出,在小老兒眼裡如同稚童遊戲。
原本我並不想管你們的事,殺人放火與我何干。但今日你們盯上了楚家小姐,拿人錢財,為人消災,終是須講些信義。不過呢,我並無意與三位為敵,只要不擅動那位花痴小姐,我便不妨礙幾位做事。如何?”
水從月冷冷道:“哦,你就是妨礙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