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象勃然大怒,一腳上去踩在其人胸前,「少在那耗子扛刀裝硬氣,信不信小爺在你身上捅上十幾個洞。」
「隨意,今天落在你們幾個人族的手中,是我二人手段不精,要殺要剮儘管動手,我羽族勇士斷不會向人族低頭。」羽人竭力撐起身子,臉憋的通紅,對著寶象大聲怒吼。
寶象被氣的火冒三丈,轉頭尋了尋,從橋班身上奪下把匕首,頂在了羽人的胸前。
看著眼前寒光閃爍的利刃,那名羽人乾脆眼睛一閉,看都不看寶象一眼,頗有視死如歸的味道。
眼見對方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寶象一時之間竟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吳亙見狀不由失笑,伸手將寶象拉在一旁,圍著兩名羽人左看右看,卻是一言不發,還不時用手捏捏其臂膀、胸肌,滿意的點點頭。
「你要幹什麼。」一名羽人大聲呵斥,不由心生警惕,這個看起來樣貌清秀的少年,給自已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吳亙笑眯眯摸著對方的翅膀,冷不防扯下一根紅色長羽,疼的羽人一陣哆嗦。
用手捻動著羽毛,吳亙冷冷開口:「要殺要剮?呵呵,不用那麼麻煩的。我平日裡最好雞翅下酒,方才看了,你這一身肉倒是勁道。人形的東西我尚且能夠下肚,更何況你這長了半拉的人。寶象,來拔毛。」
招呼寶象到了身邊,吳亙指著手中的羽毛道:「我傳你個秘法,拔雞毛就要如我這般,一根根拔出,出手要快,這樣才能不出血。若是一把薅,恐怕會傷了皮肉。這雞翅,就是要血留在肉中方才好吃。然後用樹葉包裹了埋於土裡,再在土上用炭燒火,火力一點點進入肉中。這麼出來的雞翅才會色澤金黃,外酥裡嫩。」
「要不要把這人斬了,剁下翅膀再烤。」寶象蠢蠢欲動,舉奮的比劃著手中的匕首。
「不用,那豈不是要出血,連人埋了,慢慢烤。」吳亙不以為然的扔掉手中的羽毛。
寶象一臉獰笑,按住一個羽人,將其羽毛一根根薅下。剛開始的時候,羽人還一臉不屑,可隨著地上羽毛的增多,其人臉色漸漸發白,額頭汗珠滲出。
人就是這樣,能受廝殺,難捱細刑。這種一點點看著自已死亡的感覺,心防一點點被擊穿,就是鐵打的漢子也很難熬的下來。
另一名目睹此過程的羽人,也是惶恐不安,看著已在一旁勤勤懇懇挖坑的楊正,卻是再
也忍耐不住,「幾位,還請手下留情,我們乃羽族斥候,並無意針對幾位。只要放了我們,絕不敢再找幾位麻煩。」
吳亙示意寶象停下動作,走到羽人面前,臉色陰冷,「放了你們也可以,我問你答,不得隱瞞,否則......。」那名羽人趕緊連連點頭,生怕吳亙反悔。
一頓盤問下來,吳亙等人才曉得了此前大仗的由來。原來,羽人和獸人都是盤踞於此地的大族,兩族多年來宿怨極深,時有摩擦。
至於為何兩族會有如此爭鬥,說來簡單,卻是因為遠處那座青山。此山名為青木山,羽人和獸人皆認為自已起源於此,俱想將其納入已方囊中。
這些年來,獸人漸漸勢大,逐漸將青木山掌控於手中,自然招來了羽人的不滿,兩族之間多有戰事發生。
吳亙才不管這什麼羽人和獸人的糾葛,只是想著平安透過此處。瞭解了大致緣由後,便勒令兩名羽人帶路,避開兩族的暗哨,待一行人安全離開後便可放了兩人。
「若是將你們帶離此地,真的能放我們。」一名羽人猶有不信。
「信不信由你,無論何種結果,不比在此處烤了強嗎。」吳亙也不許諾,這個時候,講再多其人也是不會全信的。
兩名羽人對視一眼,終是答應了吳亙的要求。趁著夜色尚濃,一行人顧不上歇息,匆匆起行。
吳亙和寶象一人拉了一條繩子,繩子那頭則是拴著那兩名羽人。齊合和柳有都已經派了出去,按著羽人所指的路線提前警戒。不能不做防範,萬一這兩人存心要把吳亙等人帶到溝裡呢。
就這樣,一行人匆匆摸黑趕路,天邊露出魚肚白時,已是到了一處淺淺的河邊。過了河,則是一處密林,按著羽人所說,穿過此處樹林,就能離開兩族交戰地域了。
一行人簡單休整了一下,就直奔樹林而去。行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前方傳來廝殺聲,似乎有人正在交戰。
吳亙眉頭一皺,看向兩名羽人。兩人嚇的渾身哆嗦,「這位大人,我二人真不是耍詐,委實不知道此處還有人,還請大人明斷。」
過了一會,齊合悄悄從林間潛回,指了指林中深處,「前面有小股羽人、獸人交戰,看情形,應是羽人被偷襲了,傷亡較重,這會應該是都被拿下了。」
兩名羽人臉色慘白,忽然有一人撲通一聲給吳亙跪下,「大人,還請救救我族袍澤。獸人殘暴,一旦被捉定無活命道理。」說著連連磕頭,由於用力過猛,額頭上已是血肉模糊。
吳亙略一沉吟,開口詢問,「前方有多少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