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最後一次靠你這麼近,”她吸了吸鼻子,讓氣息穩下來:“從明天開始,我就真的要喊你一聲……‘厲叔叔’了。”
聞言,他眉頭緊蹙著,閃爍著極為詫異的難以置信,眸內逐漸清冷:“在一起和分開只你一人決定?這不公平。”
金字塔頂端的厲靳終有一天會遇到無法轉圜的難題。
“這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她帶著哭腔冷笑:“若是公平我為何會生下貝貝無緣無故失去記憶,讓我像個白痴般活這五年?!”
“我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話音剛落,反駁道:“你怪我,這我無話可說,但竟要拿這種話來搪塞我?”
“我就是怪你!要是從沒遇見,我根本就不用想這些!”她倏地提高音量大吼道,驚動了樓道外行走的人。
奚明月立刻垂下眼眸遮擋住神情,撐著牆壁換換起身,嗓音沙啞顫抖:“我先回去了……”
“再見。”她快速的眨眨眼睛藏匿眼淚,咬牙擠出兩字。
厲靳緊皺的眉頭隱隱作痛,拉住了她的手,“明月!”
“檢測書結果有誤,我不是他母親……就這樣跟貝貝解釋吧……”
“這種謊話也只有你會信!”清冷的嗓音沒了溫柔,憤怒顯而易見。
“明月,把一切都交給我,你好好做厲太太的位子,好不好?”
“我是要做厲太太,”她轉身,目光清遠悲切的望著他:“厲景容的太太。”
“等奚伯醒來我讓他自行認罪,鐵證如山,誰也救不了他。”
“上次難道就不是鐵證如山嗎?有用的話我現在用得著嫁?!”
他還想說什麼,奚明月無法忍受,打斷:“夠了!別再說了!”
“厲靳,我對不起你。”
“你恨我吧——唔!”後面的話一切被厲靳吞入腹中……
整個人被強勢極快的攬進他懷裡,雙臂如鐵籠般禁錮著她的腰和後腦勺,她動彈一分他就收緊十分,知道沒了抵抗的心思……
臉上的淚分不清是誰的,粗重沉重的喘息都帶著酸楚悲慟之意。
捨不得,她真的捨不得,手抓他的西裝出現褶皺,鼻息腦顱間盡數沉溺在檀木香海里。
“厲靳,恨我吧……”
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卻沒有任何笑意,眼眸緊緊攫住她,把碎髮別到耳後,清冷著嗓音說:“如果我恨一個人,她不可能敢忤逆我的命令,現在我命令你嫁給我,你應不應?”
“但我跟別人不同,”頓了下,又說道:“你愛我。”
厲靳嘴角弧度略微僵了僵,眸色也深。
“即使你再恨我,都不會傷害我。”她有這個底氣說這話,如果將來有天被推翻,她的愛也隨之消失。
“是嗎……”他突然低低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