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奪也算見識過不少雄偉的建築,可和眼前這座天門寶殿相比,那些建築可就小巫見大巫了,這天門寶殿外聳立著八根巨大的樑柱,每一根都有五六米寬,七八米高,上面雕刻著許多見所未見的古怪生物,也不知道當初天門堡是如何將這些樑柱運上山來的。
天門寶殿共有十二道紅色房門,每一道門都有六米高,五米寬,據段開介紹,這十二道門象徵著十二時辰,每個時辰對應一扇門,進出的時候,也只能從相應時辰的那扇房門進出。
兩人來的時候正好是巳時,因此與之對應的是第六扇房門。
剛一進去,張天奪抬眼便看到兩個留著及胸白鬚的老者坐在殿堂正座的左右兩邊,下方兩側各站著幾名弟子,不用段開解釋張天奪也明白,那肯定就是天門堡的兩位長老和核心弟子。
段開走了上前,行了一怪禮後,恭恭敬敬道:“兩位長老,俺把他帶來了。”
殿堂顯然經過特殊設計,段開的聲音雖小,卻是清晰可聞。
兩位老者同時點了下頭,將目光落在張天奪身上,上下的打量著。
“你是張天奪?”左邊的老者首先開口道。
張天奪心頭猛地一跳,這老者語氣聽似平淡,其中卻蘊含著驚人的內勁,他急忙行禮道:“晚輩正是。”
“唔……張天奪,你雖非我天門堡傳人,可你卻獲得了我天門堡祖師的隔世功力,說明你與我天門堡有緣,經過我們商議之後,現決定破例將你收為天門堡弟子,你可願意?”
張天奪越聽越是心驚,他倒不是心驚天門堡要收他為徒的事,而是這老者語氣十分平淡,可穿透卻異常的強大,就彷彿聲音不是從耳朵裡傳入,而是直接傳入到他腦海裡一樣,令人感覺上面做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老神仙。
冷靜了一下,張天奪挺了挺身子道:“要晚輩拜入天門堡門下可以,但要晚輩和師父斷絕師徒關係那是萬萬不能!”
右邊的老者聞言雙眼一瞪,冷聲道:“天門堡的弟子只能一師傳承,這是規矩!”
這老者更是令張天奪心驚肉跳,如果說左邊老者的聲音像鼓聲的話,那右邊這老者的聲音就像打雷了,張天奪忍著心頭被巨錘擊中一般的震撼,強自鎮定道:“兩位前輩,晚輩相信天門堡的規矩中也容不下背叛師門的不義小人,傅伯文是晚輩的師父,也是晚輩的叔叔,若要晚輩與他斷絕關係,晚輩寧願一死!”
“放肆!”右邊老者豁然站起,冷冷道:“四方獸神玉本是天門堡之物,若不是你強取豪奪,焉能有今日這些麻煩事,這事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張天奪一聽也火了:“我生是麻衣弟子,死是麻衣弟子,天底下沒有人能改變我的心意,前輩若要強迫晚輩,不如一掌將晚輩打死,晚輩絕不還手!”
一旁的段開聽得直冒冷汗,那文武兩位長老是何等人物,他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有人膽敢在兩位長老面前大聲咋呼,張天奪這小子的膽子也太肥了。
“你道我不敢?”老者臉色一沉,似乎也動了真怒。
張天奪心裡卻在好笑:“你就不敢!”
他比誰都清楚,奇是峰的畢生功力都在自己身上,天門堡要是把他打死了,那就跟打死他們的祖師一樣,因此他是有恃無恐。
左邊的長老看出張天奪根本不為所動,知道他有恃無恐,為免事情鬧僵,他擺擺手道:“武長老,有事好商量,何必嚇唬孩子。”
說著,也不理會武長老對他吹鬍子瞪眼,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封信件,示意身邊一個弟子遞給張天奪,道:“張天奪,這件事恐怕已經由不得你了,這是你師父昭告天下的信函,你看看吧。”
張天奪心頭一顫,不用看他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難道師父真那麼做了?
顫抖著手接過信封,張天奪猶豫了好半天,一咬牙,開啟信封看了起來。
只看一眼,張天奪只覺五雷轟頂,眼前一黑,險些昏了過去。
這封昭告文上說的正是傅伯文與張天奪斷絕師父關係的事情,上面並沒有說明原因,可傅伯文在上面的語氣卻十分堅決,當中最讓張天奪感到痛心的一句話是“從此形同陌路,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