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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咎由自取

看著掌心一對熠熠生輝的黑珍珠,孟子柔不由得一陣喜歡。這對靈犀雙曜真是太漂亮了。黝黑柔滑、圓潤可人,像極了一雙清純的眸子,不需要說話,就能洞穿所有人的心思。

“你覺不覺得,他們很像彤彤的眼睛?”陸蕭輕輕的靠近孟子柔,溫柔的打量著她手裡的靈犀雙曜,好像凝望著自己的女兒。溫暖的手臂自然地攬住了孟子柔纖細的腰肢,好像那裡早已屬於他一般。

“嗯!”孟子柔微微點頭,卻沒有多說一個字。看到陸蕭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她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倒塌了。除了復仇,她忘記了一切。這種感覺,只有在彤彤離開的時候,她曾經有過。顯然,這個男人,已經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可是,在他心裡,自己卻永遠不會是唯一。

——“我們走吧!時間已經不多了。”

孟子柔不著痕跡的一閃身,輕輕地掙脫了陸蕭的懷抱,率先向水面升起。其他人也緊隨其後,一個個的離開了。只有陸蕭依舊站立在原地,任憑水下的光暈模糊了他的臉,掩蓋了他的心。

“說,認不認錯?快說!”白慕仙面目猙獰,興奮地眼冒金光,漲紅的臉頰上掛滿了汗珠,賣力的揮舞著手裡的打神鞭,不分點的落在李慕白的身上。雖然打的李慕白痛徹骨髓,可是整潔的衣服上,卻看不到一點破損和傷口,甚至連汙垢都沒有留下。

這就是打神鞭的妙處所在,即便是將對方打得重傷致死,身體上也不會留下一點痕跡,除了痛苦的表情,完全就像睡著了一樣。

旁邊的沈慕心已經昏死過去了,嬌嫩的手腕被捆綁的繩索磨出了一道道的血痕,顯然是遭受毒打掙扎所致。

——“住手!”

柳慕瑤滿腹心事,提著食籃慢慢的走進了這間牢房,卻驚恐地發現李慕白兩人幾乎要死在白慕仙的毒打之下,不由得嬌叱一聲,隨手丟下食籃,飛身上前,阻止白慕仙繼續逞兇:“你在幹什麼?別忘了,我們可是同門!”

“同門?嘿嘿,別把話說得那麼好聽!你要是真的把他們當成同門,又怎麼會一再利用他們對你的信任,不擇手段的達到自己的目的呢?”看著柳慕瑤青一陣、紅一陣的臉,白慕仙毫不客氣的諷刺著,內心一陣痛快。

“我只是為了捍衛仙界的尊嚴和逍遙宮的基業,才不得不這麼做的!”柳慕瑤面紅耳赤得分辯著,卻只覺得一陣心虛,說話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拉倒吧!在我面前就別裝蒜了。說白了,你不過就是想找藉口除掉孟子柔罷了。只可惜呀,人家李慕白心裡,根本就沒有你的位置。再怎麼折騰,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白慕仙幸災樂禍的獰笑著,看著柳慕瑤單薄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變態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那又怎麼樣?至少我們現在還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玄葉師尊知道你私下對李慕白和沈慕心用刑,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呢?直到現在他老人家都沒有宣佈對他們的懲罰,明顯是想勸他們回頭。如果因為你的擅自行動而使他老人家的計劃落空,甚至把他們毒打致死,你說,玄葉師尊會怎麼處置你呢?”柳慕瑤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懦弱,只得硬著頭皮,迅速調整自己的心態,恢復了慣有的冷靜和機敏。

白慕仙一愣,愕然的看著柳慕瑤,心裡一陣打鼓。自從那個天才的大師兄消失後,李慕白便成了玄葉老祖最欣賞的一個,明裡暗裡給了不少的幫助。雖然現在犯了大錯,可是卻遲遲不肯處罰,明顯是留有私心。如果自己真的就這麼把他打死了,還真不知道玄葉老祖會怎麼懲罰自己。到時候自己苦心經營了這麼久的成績,就全都泡湯了。

想到這裡,白慕仙隨手將打神鞭丟在一邊,耀武揚威的看著李慕白,得意的說:“那就先留著你這條小命,等玄葉老祖下令了,我再來收拾你!”

說完,白慕仙輕蔑的看著柳慕瑤,嘴巴不乾不淨的挖苦到:“你還是多陪陪自己的情郎吧!實在不方便,我就把那個小丫頭帶走,好讓你有機會享受一下魚水之歡,也不枉費你苦心設計了這麼久!哈哈哈哈”說完,不等柳慕瑤做出反應,便大笑著揚長而去。

柳慕瑤羞怒的瞪著白慕仙遠去的身影,白皙的小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卻最終慢慢的鬆開了。

輕移蓮步,緩緩的來到李慕白跟前,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和緊閉的雙眸,柳慕瑤不由得一陣心疼,暗自疑惑自己這麼做究竟對不對。可是木已成舟,再想後悔,根本就來不及了。

——“師兄,你怎麼樣了?”

顫抖的小手試探性的伸向李慕白的臉,卻在碰觸到的一瞬間,被對方漠然的躲了過去。

一隻手僵在了半空中,柳慕瑤的心似乎被人狠狠地戳了一刀,疼的讓她幾乎不能呼吸了:“師兄,我真的是為你好。再這麼沉淪下去,你遲早會成為第二個大師兄,被永遠的逐出師門,慘死在師傅手下。為了一個自甘入魔的女人,你真的要放棄好不容易修來的仙體,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嗎?”

李慕白依舊沒有動,緊閉著雙眼,似乎已經昏昏睡去,可是內心清醒得很。他和柳慕瑤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彼此永遠無法讀懂對方的心。所以,過多的解釋也是枉然。與其和她浪費唇舌,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帶著沈慕心順利的逃出去。

見自己說了這麼多,李慕白卻沒有一點反應,柳慕瑤知道他生自己的氣了,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撿起地上的食籃,將一碟碟精美的糕點拿出來,擺在了地上。隨後,又小心的托起其中的一份,送到李慕白嘴邊,柔聲勸慰道:“師兄,吃一點東西吧!”

陣陣濃香飄來,李慕白依舊不為所動的閉著眼睛,可是,沈慕心卻意外的醒了過來,用力地嚥下一口唾沫,虛弱的眨眨眼睛,小聲問著:“師兄,我在做夢是不是?我怎麼聞到荷花酥的味道了?好香呀!”

“你沒有做夢。師姐知道你最愛吃這個,特意給你帶來了!來,快吃點!”看著沈慕心虛弱的樣子,柳慕瑤心疼的快要哭出來了,急忙放下手中的糕點,端起來另一盤,拿起一塊,小心的送到沈慕心的嘴裡。看著對方狼吞虎嚥的吃了下去,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伸手又拿起一塊遞了過去,柔聲叮囑到:“慢點吃,別噎著了!”

沈慕心嘴巴里塞滿了糕點,閉著眼睛連連點頭。好容易才把嘴巴里地東西咽乾淨,剛想開口致謝,卻意外地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居然是柳慕瑤,不由得怒火中燒。一扭頭,將嘴巴里殘存的渣子啐到了地上,氣惱的說:“叛徒,你走開!別在這裡假仁假義的,我看了就覺得噁心!”

——“慕心,你別這樣!”

“那你想我怎麼樣?我和師兄都已經被你們抓住了,你還想騙我們什麼?”沈慕心聲嘶力竭的大喊著,晶瑩的淚水掛滿了蠟黃的小臉:“柳慕瑤,虧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姐姐看待,你卻一直在利用我。我恨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走,你走呀!”

柳慕瑤的眼圈紅了,顧不得收拾地面上的糕點,便掩面抽泣著離開了。看來白慕仙說得沒錯,自己過來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李慕白不會原諒自己,沈慕心也一樣。自己一心想要捍衛的正道,真的是對的嗎?她不知道。她現在唯一清楚地,就是最在乎的這兩個人,已經和自己形同陌路。如果再這麼執著下去,早晚有一天,他們會完全站在對立的兩邊,成為不共戴天的敵人。而這樣一天,似乎已經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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