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陸塵居然也來了,他回到了北口,是代表學校,以我的輔導員的身份來看望我的,這也合情合理,不怕別人看見。
我本以為,經過那一次的事情之後,陸塵會再也不會願意與我有瓜葛了,但他還是大大方方的拿著鮮花和果籃到醫院來看望了我。
見面的時候,我難免會有些尷尬,畢竟之前的事,是我自作主張,雖然最後結果是失敗了,但若是真的成功了,想必他才是要恨死我了吧?因為我會毀了他的計劃,也會讓他這幾年的辛苦全都白費。
陸塵來的那一天,正巧許尚松也在我的病房裡。
堯悅帶著陸塵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許尚松也轉過頭去,陸塵與許尚松兩人對視一眼,陸塵眼中似乎閃過了一絲精銳,但什麼都沒說。
許尚松是何許人也?他的眼光可謂不精明,哪裡看不出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是一個普通人?但許尚松也沒說什麼,看了一眼,就起身道:“呵呵,季南,既然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許尚松微微笑了一下,站了起來。
我也沒有出口讓他久留,我知道許尚松就算來了北口,每天要忙的事情還是有很多:“許叔叔慢走。”
許尚松點點頭,轉身就離開了病房。
陸塵把果籃放在了我的床頭。我從病床上坐起來,微微有些臉紅,因為上次做了那樣的事,怪難為情的。“呃……陸導員,你怎麼來了?”我試探性的問道。
陸塵笑了起來:“怎麼,我還沒說什麼,反倒你不好意思了?”
既然他這麼說,我也大方了起來。
我坐直在床頭,笑了笑問:“你的傷好了?”
陸塵淡淡的道:“託你的福,就差那麼一丁點,燕京警察烈士陵園裡就該有我一尊墓碑了。”
我苦笑了一聲,然後望著他,認認真真的說了句:“上次的事情,對不起,陸警官。”
陸塵擺了擺手,說:“算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殺父仇人在面前,誰又能忍得住?況且如果當時沒有那差點要了我命的一刀,我想我也取得不了戴黑虎的信任。”
我沒有說話。
“不過你那個朋友還真是夠狠的。”陸塵眼神幽幽的道:“若不是那一天,我看見他在把刀捅進我身體裡的時候刻意把刀鋒往下壓了一寸,我就真的以為他是想要我的命了。你們這些人啊……之中還真是臥虎藏龍……還是說是我老了,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麼狠的?”陸塵一邊說著一邊搖頭。
我聽了陸塵這話,才相信他是真的不生氣了,哈哈大笑起來,說可不是這樣,我那個朋友,也是我們這群人之中的佼佼者了。
陸塵也沒有在意,拿著礦泉水喝了一口,然後把它放在一邊,對我說:“今天我過來,其實不光是為了來看望你,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我疑惑地問:“什麼事?”
陸塵看了一眼病房的門,問:“剛剛那個人,是許尚松對吧?尚松集團的老總,許豔婷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