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內侍官和禁軍，等他們徹底消失在眼前後，顧城他們霎時笑開，紛紛與素嬈道喜。
“京西南路提刑，正四品啊，這可是實打實的官職。”
荀澤禮羨慕不已。
像他們這種承蒙祖蔭而受封的官職，職位向來不高，須得後面設法挪動，或是建立功績，破格提升。
那也是幾年十幾年的光景。
哪裡畫素嬈，這短短一個月，先是監察令，又是提刑官，擢升的速度簡直令人眼紅。
“對啊，而且不用挪動衙門，刑部那堆人抱團取暖，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去了只會遭排擠，遠不如在大理寺偏安一隅來得舒心。”
“刑部行走監察之權，陛下有意整頓刑部，這是在給你遞刀呢。”
“之前這個監察令官職含糊，受限頗多，說白了就是有名無實的空架子，陛下這次給的卻都是實權，看外面還有誰再敢說風涼話。”
“哈哈哈哈，宰相門前七品官，咱們跟著大人混，現在多少也是個人物了。”
陛下沒有點皇城司的人，就是預設了他們繼續留在她身邊。
這樣的安排，她這個提刑倒像是個獨立的官署。
雖說日常瑣事不比其他衙門精細，有專人打理，但勝在舒心。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這只是個開始罷了，咱們叱吒風雲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沈垣笑著拍了拍老黑的肩膀，兩人笑不攏嘴。
唯有顧城注意到素嬈接到那聖旨後，眸光幽深，似有所思。
京西南路提刑……
這個曾經素大人坐過的位置，時隔十八年，陛下又讓她坐了上去。
究竟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大人，素大人若是知曉你走到這一步，定會倍感欣慰的。”
顧城輕聲寬慰道。
這時素嬈想起言韞曾經說過的某句話，“你阿爹想做的那件事只有在盛京才能完成”，如今她來了。
踩著他的足跡，坐在了他曾經的位置上。
徹底走進了大雍的朝堂中心。
素嬈抿唇微微一笑，輕道：“有人歡喜有人愁，我們高興了，自然也有不高興的。”
顧城滿不在乎：“那就讓他們忍著。”
“對，忍著。”
素嬈笑應了聲，兩人相視一笑，那些微妙的複雜心緒頓時一掃而空。
午飯時譚娘子特意多做了些菜色。
老黑買了兩壇酒。
各人圍桌而坐，交杯換盞，甚是高興。
蕭散，老黑和肖清三人看著眼前這幕，想起死在外面的弟兄，一時心頭悲喜交雜，滋味難言。
這道聖旨下達不久，整個盛京就傳遍了。
短短一個早上，真兇現，告御狀，這會還冒出個正四品的女提刑，百姓們熱議沸然。
不過這次，嘲弄和反對的聲音明顯小了許多。
“女提刑就女提刑，要我說啊，像她這種有本事的女人總比那些頭腦昏聵的貪官要好。”
“誰家女兒能有這樣的出息，當老子的恐怕臉都要笑爛了，那可是女官啊，普天下獨一份的榮耀，將來朝堂上也有她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