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嬈無聲的笑笑,放鬆精神,睡了過去。
許是病著的緣故,她驚夢易醒,反倒不如平常睡得踏實,醒來後便打坐調息,勤修內功。
這般反常,倒是讓竹宴他們好生擔心了幾日。
派去監視那批刺客的暗衛還沒訊息,倒是銀雪衛那邊找到了明淨小和尚,不過……
卻是具屍體。
素嬈去看過一眼,死了有些時日。
“怎麼找到的?”
銀雪衛道:“屬下盤問過和他同住的沙彌,確定他當天一早下山,然後順著下山的路找到巫溪鎮,鎮子裡有人見過他,說是他問了來漢陽的路。”
“然後屬下幾人就往漢陽這邊追,畢竟是個和尚,比較惹人注目,他又不識路,沿途打探,屬下循著痕跡找到了城裡。”
“城門口擺攤的小販說,他進城後與人打探府衙的位置,最終被一架馬車帶走了,看起來不像受脅迫的樣子。”
“再查那架馬車的行動軌跡,最後在城東的一個廢井裡找到了明淨和車伕的屍首。”
素嬈疑道:“車伕也被滅口了?”
“是。”
“看來兇手是一點活口都不留。”
銀雪衛小心的覷了她一眼,小聲道:“姑娘,接下來怎麼辦?”
“既然找到屍身了,知會府衙那邊,讓他們協同調查,儘快把車伕的身份確定下來。”
“遵命。”
銀雪衛繼續去辦差,而素嬈依舊在驛館裡寸步難移,崔珩就好比最嚴格的牢頭,無孔不入的盯著她這個‘犯人’。
事實上崔公子多慮了。
事關她的身體,她比任何人都要緊張,該喝藥便喝藥,該睡覺便睡覺,沒什麼比早點康復更重要。
銀雪衛再來的時候,隼部同時查到了訊息。
曹德安終於得到許可,進了驛館,對著言韞好一通賠罪後,才說到正題。
“那車伕名喚黃三,家中爹孃早已過世,因家貧年過三十尚未娶妻,至今孤身一人,受僱於五洋車行,日前失蹤,他失蹤的日子正好和死亡時間相符。”
“下官查問過和他一道趕車的車伕,據說那日他去了茶洞樓蹲點。”
言韞安靜的聽著,未置一詞,他身體尚虛氣色不佳,垂了簾子讓曹德安在外面回話。
素嬈正坐在他不遠處的桌旁,隨手剝了個蜜橘吃著。
聞言,她疑惑道:“茶洞樓是什麼地方?”
“前些日子言大人召令各處官員趕赴漢陽,他們大多是在這家客棧落腳,為了保險起見,當時下官還派兵駐守在附近,以策安全。”
“所以,當日乘車的,應是某位官員。”
所以明淨才會毫無防備的上了馬車,最終遭到殺害。
而這位官員和程家的案子勢必脫不了干係,明淨死後不久,慧智大師便自盡在房中。
素嬈手指在桌沿上來回摩挲,“茶洞樓那邊查問過嗎?還有那些車伕,他們可還記得那人的相貌?”
“都問過了,因是客棧,人員進進出出很難記得清楚,所以掌櫃和小二也說不出什麼,倒是有個車伕,他當日和黃三一道守在茶洞樓不遠處的巷子口。”
“黃三最先看到人,駕著車便過去了,他說自己站得遠,看得不太真切,但要是再見一眼,說不定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