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齊家的訊息,竹宴知道的更為清楚,所以聽到這個吩咐有些糊塗。
素嬈裹著披風坐
在窗前的書案後,聞言手指輕輕撥弄著青玉鎮尺,許久不言。
竹宴沒有打擾她的思索。
過了幾息,她問道:「你說前任州牧舉薦他出任雲州州牧?這兩人什麼關係?」
「師生。」
竹宴答得很快,「齊湘入仕後一直由其教導,後來他外放為官,在雲州呆了兩年,齊湘因出身寒微不得世家待見,屢屢受挫,後遇到個合適的機會便自請外放去了雲州。」
「從一個小官做到了權知事,後來在薛靜榮卸任後,便舉薦他任州牧。」
「修築堤壩的時候,在任雲州牧的是薛靜榮?」
「是。」
「寧蘭峽大壩完工後,他便告老還鄉了。」
素嬈聽完,蹙眉道:「這時機選的也太巧。」
「不管怎麼說,先去查查這些刺客和齊湘的關係,他們出現的詭異,又有私造的強弩,和私礦案那些外邦人脫不了干係。」
「眼下在查舊案的當口,他們又跳出來刺殺欽使,必是受人指使,只要傳了信,短時間總還有跡象可循,朝這個方向查!」
竹宴知道她做事想來有主意,便不再多說,抱拳應了聲是。
素嬈沉默了下又道:「再查查這位薛靜榮老大人,寧蘭峽大壩是在他任上修的,說不定能查出什麼。」
「屬下遵命。」
竹宴把她吩咐的事記下,小心的覷了一眼,見她沒有事要說,便略略抬起頭,「姑娘的身子怎麼樣了?這幾日調養可有作用?」
「你這話要是被崔神醫聽到,他定要與你沒完。」
素嬈掀唇笑了笑,「放心吧,神醫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我感覺已經好多了。」
除了損耗的內力依舊無法彌補以及那猶如針刺般的疼痛外,她的經脈在運轉內息時,明顯更為凝實和流暢。
「那就好。」
竹宴總算放下心來,對她拱手道:「那姑娘早些歇息,屬下就先告退了。」
「去吧。」
素嬈目送他離去,帶上房門,起身準備再點亮兩根蠟燭,好好揣摩下卷宗。
結果剛繞過書案。
院內傳來道戲謔的笑聲,「聽話的病人才是好病人,說了你該多休息,不能過度勞累,你怎的和世子爺一樣不懂事?」
這聲音,是崔珩?
素嬈循聲走到窗邊,四下瞧了瞧,沒見到人影,這時候屋頂上傳來動靜,「我在這兒!」
她抬頭望去。
就見崔珩披著他狐狸毛製成的雲錦大氅,屈膝坐在房樑上,一手把著酒壺,一手撐在身後,仰頭暢飲。
末了,他微微側首朝她看來。
眼波流轉,甚是風流。
還不等素嬈說話,崔珩便替自己辯解道:「我可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講話,這寒夜烈酒,獨有風趣,我就躺在這兒吹會風,結果被迫聽了一耳朵閒話!」
「這總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