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對他們一拱手,直接將門合上。
伴隨著沉重木門關閉的聲音,眾人心裡高懸的巨石轟然落地,曹德安看了眼梅晗身側的女子,眉宇間多了幾分難掩的喜色。
“芙蓉姑娘,走吧。”
瞧見芙蓉立在階下,望著那道緊閉的木門潸然泣淚,梅晗眼神複雜,亦隨她一道凝望著,此處,真正能夠體會她內心悲哀的,恐怕只有他了!
要不是何功澤狠下殺手,說不定這會他們父女早就團聚了!
何功澤!
何功澤!
一想到這個名字,梅晗的心就像是被丟進了滾油裡,疼得快要發瘋,他感受到心底的熱血和殺意在翻湧,幾乎難以剋制的要爆發出來。
“梅……門主,你怎麼了?”
一道輕軟又摻雜著恐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梅晗驟然回神,就見芙蓉含著淚,畏怯的望著他。
要是他的玫兒還活著,恐怕也像她差不多大了。
想到這兒,梅晗冷硬的心難得一軟,沙啞著聲音說道:“不用叫我梅門主,叫我伯父吧。”
“是,伯父。”
多年的生活早已讓芙蓉習慣了看人臉色,她清楚的從此人身上察覺到了善意,再加上一行幾人唯與他算是有些淵源,她便牢牢的想抓住此人,自然不會拒絕親近。
曹德安聽到兩人這番話,一回頭見素嬈他們已經走遠,忙催促道:“快別耽擱了,須得趕緊回府衙。”
“府衙?為什麼要去府衙?”
芙蓉依著梅晗,不安的問道。
梅晗道她是受驚過度,連忙答道:“你別怕,何功澤虐殺玫兒的案子官府已經在查了,需要你去作證。”
“作什麼證?”
芙蓉惴惴不安,“府衙,那些人,那些人會抓我回去的,我不能回去,伯父,我寧死也不要被他們抓回去!”
“不會的。”
梅晗安慰了她好久,斷斷續續將何賜文身死,暗娼館被封,何功澤下獄等訊息告知了她,“現在沒人會抓你,你好好歇息,等開堂審案後,你就將玫兒之死原原本本的告知太守大人,他會為我們做主的。”
芙蓉點點頭,“好,我一定實話實說。”
她亦步亦趨的跟著梅晗,前面素嬈身側走著竹宴,兩人像是在說著什麼,一行五個人,唯有太守大人無人理會。
曹德安苦笑著聳了下肩,揹著手跟了上去。
他們到的時候有人牽著馬已經在等了,將韁繩移交後,拱手一禮很快消失。
來時四人四騎正好,回去時多了一個人,情況自然有些尷尬。
曹德安沉默著牽過馬,費勁的開始往馬背上爬。
竹宴抬眼看天,一手捋著馬頭,梅晗皺眉看了眼芙蓉,到底是個姑娘家,他帶著也不方便。
芙蓉察覺到眾人的態度,不安的埋著頭,囁嚅道:“我,我可以跟在後面的……”
“我帶你。”
素嬈徑直開口,一聽這話,梅晗忍不住鬆了口氣,這樣最好,竹宴和曹德安不同程度有些意外,卻又覺得是情理中事。
這時,芙蓉怯怯的抬頭看她,“姑娘要是勉強的話,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