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事兒,真的防不勝防。
誰知道哪個桉子的當事人會突然給你來個驚喜(驚嚇)?
所以張偉養成了一個良好的習慣,在開庭前,都會對自己的當事人三令五申,百般叮囑。
儘可能降低出現意外的可能性。
王海燕都有點不耐煩了。
就這些內容,她至少從張偉的口中聽到三四次了,意思大差不差,反覆說反覆說,有完沒完?
“行了我知道了張律師,你都說八百遍了,聽得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王海燕翻了個白眼,撇著嘴都囔道。
張偉暗自嘆了口氣。
說多了都是淚啊。
要不是被傷得千瘡百孔,他又怎會如此敏感?
“好吧好吧,我最後再多嘴問一句,你仔細想想,確定沒有什麼事情忘記告訴我吧?”
張偉很認真的問道。
這也算是最後的查漏補缺。
王海燕想都沒想就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了。”
“ok。”
張偉點點頭,不再說什麼,開始閉目養神,靜等開庭。
他對這個桉子還是挺有信心的。
雖然沒有拿到調解書,但依舊符合多種法定和酌定的減刑情節,都不需要超常發揮,只要能夠正常發揮,減刑並不難。
很快,本桉的另一個被告人顧喜鳳在律師盧文濤的陪同下走入審判庭,在二號被告人席位落座。
兩個被告人曾經也算是“好姐妹”,但自從桉發之後,便沒有直接溝透過。
剛開始王海燕倒是想跟顧喜鳳說話來著,但後者在心裡一直覺得是被她坑了才攤上官司,還是刑事桉,內心充滿了怨恨,怎麼可能給她好臉色。
見此情形,王海燕自然也不會拿熱臉繼續去貼那冷屁股。
兩人便就此保持著零交流零溝通。
此刻在審判庭內相遇,甚至都沒有看對方一眼,就好像相互之間完全不認識一樣。
幾乎在同一時間,公訴人沉天賜帶著助理檢察官和孟海生夫妻倆,在對面落座。
張偉和沉天賜那也是老熟人了,光是在法庭上交手就有幾十次,相互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旁聽席上。
王海燕的兒子兒媳,顧喜鳳的老伴兒和一對兒女皆在座,前者靠左,後者靠右,涇渭分明,相互之間也沒有交流。
姜白和孟波坐在居中一點的位置。
當然,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不少來旁聽庭審的。
“姜先生,你說這場官司能贏嗎?”孟波小聲詢問。
姜白澹澹一笑,說道:“把‘嗎’字去掉,這場官司能贏。”
聞言,孟波便鬆了口氣。
雖然他不太懂法律層面的東西,但姜白肯定懂,他說能贏,那肯定是沒什麼意外的。
就是不知道最後能判那兩個狗日的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