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窯城,是離距佰虎寨最近縣城。
這日,化作中年道士裝扮的劉緣,獨自進入城內。
入城後,穿過熱鬧的街道,直奔城池中心。
齊氏布行。
身為金窯城最大的布行,幾乎壟斷了城中所有與衣料有關的市場。
無論染料、紡織、裁縫、布匹、刺繡等等,只要城中其它店鋪有的,齊氏布行都有,就算沒有,立刻也會有。
除了齊氏布行外,城內沒有任何一家店鋪,可以在短時間內訂做大量衣物。
佰虎寨在此定製了千餘件服飾,劉緣來此的目的之一,就是將這些衣物取回。
走進布行,劉緣見其內來往之人不少,便抱著拂塵隨意觀看。
不知是道士裝扮的原因,還是氣質的出眾,進門不過幾呼吸的時間,便有位夥計小跑了過來。
“不知這位道長看中了哪種布料,本店可以為道長量身定做,若是道長著急換用的話,只要再加一成價格,便可在半柱香內做好。”夥計熟練的問道。
“貧道是來取東西的。”
劉緣面帶笑容,翻手將一張寫著小字的白紙抖開,同時取出信物示於夥計面前。
夥計認真看了看劉緣手中的紙張和信物,躬身說道:“道長請稍候,這事小的做不了主,需要請示下掌櫃。”
說完,轉身小跑著去了樓上。
劉緣懷抱拂塵,繼續在原地觀看。
沒多久,劉緣轉身,望向木梯處重新走下的夥計。
“這位道長,樓上請。”
“嗯。”
點頭應了一聲,夥計引著劉緣走上二樓。
布行二樓,裝飾簡單幹淨的房間內。
“有失遠迎,還請道長見諒。”
一名儒雅中年正在翻閱賬本,見到來了客人,慢慢將賬本放下,起身拱手。
“佰虎寨前些日子在此定製了衣物,如今已過了約定的時限足足三天,貧道特來相取。”劉緣取出信物晃了晃,笑著的向儒雅中年。
“哦!這個嘛,道長所要衣物有些多,我們目前沒有足夠人手製作,還請道長再等上幾日。”儒雅中年同樣面帶微笑的看向劉緣。
“掌櫃如此,可就是失信了。白紙黑字寫著,那便退了定金,我們不要了。”
“呵呵,道長說笑了,布料已經裁好,如何能退呢?至於這信物?”
儒雅中年重新坐下,笑眯眯的拿起茶盞,輕吹一口,搖頭道:“這信物,本店若不承認,誰又能知道是真是假呢?”
“兄臺能將生意做到城中之最,想必不是因為這點小手段吧?”劉緣依舊笑著看向掌櫃。
“當然。平日可並非如此,況且也只是對你們這些小山賊而言。道長新來的吧?要知道,如今可是分糧的時候,等你們打完了,自然一切正常。若是道長急用,只需加上五成價格,同樣可以。”
儒雅中年又吹了口茶水,緩緩將茶盞遞到嘴邊。
“倒是有趣的規矩!”劉緣笑容收斂。
兩股無形的氣勢碰撞,房間內一陣輕風席捲,賬本翻動,桌椅輕顫,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儒雅中年手上茶盞碎裂,神情微變。
“道長好修為!我齊氏布行,明日定會奉上道長所需。”儒雅中年起身,面色鄭重的說道。
“需要加幾成?”劉緣笑眯眯的看向掌櫃。
“道長說笑了。為表歉意,我齊九做主,願再贈道長百件上好布料的衣物。日後佰虎寨所需,我齊家以九成價格優先製作。”齊九苦笑著搖頭。
“那貧道便明日來取。”劉緣點頭,轉身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