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哭了,哭得五官扭曲,她抱著腦袋問道:“你們為什麼逼我…我什麼都不能說,說了就會死!就會死啊!”
梁燁用力把她的手放下,看著她道:“你只需要告訴我們,那個被你們招聘去的人去了哪,我們這麼多人在這,不會讓你有事。”
“就憑你們?”林夕擦著淚水道,“警方的人?呵呵,你們沒用的,我遇見的人,你們惹不起!”
梁燁搖搖頭道:“除了那個泰蘭德帥哥,我們都不是警方的人,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
江十五抬起林夕的下頜道:“你明知道惹不起,你還惹?你還讓他們把你兒子煉成小鬼?明知道惹不起,你還弄什麼蠱蟲?”
林夕不再哭了,他冷冷地看著江十五道:“我孩子沒出生就死了,我男人不要我了,我沒學歷沒背景,但我要復仇!我要出人頭地!庫朗上師幫了我,他又把我引薦給…我…我不能說那位師父的名字…”
一直站在林夕側邊居高臨下的吳軒忽然俯下身子道:“你惹不起他們,你以為你惹得起我們嗎?”
林夕聽了這話,渾身一顫,而蹲在林夕旁邊的梁燁和江十五,也突然感到從吳軒身上正在散發出一股寒氣!
兩人抬頭一看,只見吳軒掛著冷笑的臉上,隱約浮現出一隻吐著信子的黑色蛇頭!
林夕臉色煞白,不敢再去看吳軒,她哆哆嗦嗦道:“或許你們很厲害…但我…我身上…”
“被人下了降頭吧?”白衣降頭師倫威分開眾人,坐在輪椅上,一臉和藹地說道,“給你下降頭的那個人傷不到你,你如果配合,我會幫你解降。”
梁燁和江十五聞聲,齊刷刷向老爺子看了過去——敢情他會說漢語啊!雖然並不十分流利…
吳軒恢復了常態,他指了指梁燁,對林夕道:“別看他文質彬彬,其實他比我還要嚇人,你要是還不答應,他會讓你生不如死。”
在眾人的壓力下,林夕終於點頭了,她央求道:“我不想死,不想被他們害,你們一定要說到做到啊!保護好我!”
倫威從隨身的兜子裡取出了許多古怪的東西,諸如枯骨、翎毛、蠟燭、符紙、鈴鐺、鼓等等,共計十幾樣東西
拿完這些,倫威又指點吳軒用一排排古老的符文,在地上圍成了一個圓圈,圓圈外圍則另圍了一圈蠟燭。
與此同時,庵攀又折回樓下,搬了個大箱子回來,裡面包括一個簡易法臺、法袍,一個碩大的牛頭骨、一根一米長的粗骨棒、一把砍刀,還有一隻活雞…
引火、焚香、殺雞、留血、畫符、禱祝……
庵攀在一旁輕輕敲鼓,倫威一手掐著手印,另一手輕搖著銅鈴,林夕跪坐在符文圍成的圓圈裡,緊張地閉著眼睛,不時偷瞄著此間的一切。
古樸的鈴聲聽之勾魂,隆隆的鼓聲聞之攝魄,一圈燭火隨著鼓聲和鈴聲的節律跳動不停…
在房間的煙霧繚繞中,連綿不絕的吟唱聲此起彼伏,把一切顯得縹緲詭異…
不多時,鈴聲鼓聲吟唱聲戛然而止,倫威用他蒼老的聲音緩緩說了一句漢語道:“說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夕身上,而這個情緒起伏不定的女人一邊揉捏著衣襟,一邊緊張道:“那個叫派吞的人,還有和他一起透過面試的人,都被接去了湄塞附近的樂鄉。”
噗噗噗…
這句剛說完,那一圈燭火突然滅了一半,而屋子裡卻並沒有一點風…
倫威和吳軒同時皺了皺眉,庵攀則趕緊過去,把它們重新點燃。
“我不說了!不說了!”林夕哀求道,“師父知道了!”
“厲害啊…”吳軒摸了摸下巴,“放心。不是還沒怎麼樣麼?繼續說!別怕!我問你,他們被送去那邊做什麼?”
林夕嚇得只是哭,江十五則突然不耐煩道:“你特麼痛快說,不然我現在就讓你死!”
梁燁問吳軒剛剛是怎麼了,吳軒低聲道:“這女人被人下的降頭很厲害…這還沒說太深,法陣就已經有了反應。”
倫威兩鬢滲出了些汗水,他取過一隻淨瓶,用柳條沾水向林夕撣了幾下道:“別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