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昕再也說不下去了,他的咽喉已經如鯁在側般的難受。
內侍任守忠帶著兩個內侍抬著一頂很小的棺材走了進來。
“官家!讓二皇子入土為安吧!”
任守忠低沉的話在趙昕耳邊響起。
趙昕來到床榻前,看了一眼了無生息的兒子,他用手摸了摸他稚嫩的小臉。
“景平!你的樣子!你就安心的去吧!天堂很美好,若是沒有故事聽的話,爹爹明兒個就給你送去!你若是收到了,就託夢給爹爹可好?”
趙昕任由眼淚刮花了眼眶,他小心翼翼地將二皇子抱起,每一步都很沉重,每一步似乎都抬不起腳來,良久,他才來到任守忠面前,看了一眼那黑洞洞的棺材,卻怎麼也不肯捨得放手。
“官家!雜家來吧!”
任守忠從趙昕懷裡接過小皇子,將其放在了狹小的棺材內。
“官家!景平好歹是臣妾身上的一塊肉,求求你!讓臣妾看一眼吧!求求你了!”
夏若嬌髮釵散亂,泣不成聲的說道。
“兒是孃的心疼肉,任總管,讓華妃遠遠的看一眼吧!”
趙昕掩面說道。
夏若嬌一步一趔趄的來至棺材處,看了一眼躺在裡面的兒子,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景平!娘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娘好不好?”
夏若嬌悽苦的唸叨著。
“娘娘請節哀!時候不早了!讓二皇子早點上路吧!”
任守忠拜道。
“不!讓我再一看一眼!就一眼成嗎?”
夏若嬌攔在棺材面前,不讓人離去。
“愛妃!朕知道你心痛!朕又何嘗不是呢?”
趙昕將夏若嬌攬在懷裡,任守忠這才吩咐兩個內侍抬著棺材前去安葬了。
“都怪你!景平才那麼小,你就讓他肚自住在這重華宮!若是由臣妾養著,何至於今日啊!”
夏若嬌忽然用力地錘打著趙昕的胸口。
“愛妃!都是朕的錯!”
趙昕任由夏若嬌在他的懷裡發洩著。
趙昕起初讓皇子搬到重華宮,是希望他們能早點獨立,可沒想到眼下,竟然天人相隔,難道他真的錯了。
良久,夏若嬌忽然掙脫了趙昕的懷抱,趔趄的往外走去,口裡喃喃的說道:“景平,地下冷,為娘這就來陪你!”
還未至門口,便昏倒在地。
“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