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洲肯定道。
柳漪菲微微低頭,如蔥玉一般的手指捏著下巴,若有所思。
事已至此,後悔沒什麼用去,道歉不僅丟份,想必對方也不會接受。
那麼。
就只能選擇相信胡天洲了!
“那……這買賣是和誰談?”
柳漪菲問道。
“農工票號。”
胡天洲回道。
“什麼?你讓我爹和大名鼎鼎的農工票號去談買賣?你瘋了吧!我原以為是跟沈執事談,好歹也是熟人。可農工票號乃是堂堂天下第一票號,挑剔精細得很,它怎會跟沒什麼資歷的爹談呢?又談一些什麼呢?”
“龍鬚碼頭。”
“啊?”
“你應該還記得當初在商團晚宴,蘇貴因為得罪了我們,農工票號便向他提前收債,無奈,他只得將龍鬚碼頭抵給了龍工票號。”
“所以呢?”
“農工票號當初想要龍鬚碼頭,並不僅僅是因為催了蘇貴的債,更是因為有大的盤算,為的就是花大力氣將龍鬚碼頭建得更大更好,以此來帶動揚州以及周邊地區的的經濟,同時也將其建立成連線內陸和海外的重要交通節點。”
胡天洲認真說著。
柳漪菲雖說對這些事知之甚少,但也知道交通在生意買賣中的重要性。
“可是!”
她一雙美麗的眼睛凝視著胡天洲,疑惑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如此重大之事,事關農工票行,絕對是絕密中的絕密,你一個商團編纂又如何得知?即使你和沈執事關係好,農工票號……也不可能把這種事告訴沈執事吧?”
“這……”
胡天洲一愣。
柳漪菲果然是個聰明女子,很快找到了破綻。
見胡天洲沒說話,柳漪菲眼睛滴溜溜直轉,隨後一臉擔心的抓住他的手:“不好!該不會真是沈執事跟你透露的吧?作為七省商團揚州分館執事,他知道這事貌似也不奇怪,可如果他洩密,若讓上頭知道,這可咋好?”
胡天洲鬆了口氣,笑著拍了拍她手道:“對對!就是沈執事告訴我的,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事算不得什麼機密。只要咱們能提供好建材,又有沈執事從中協調,那麼咱們拿下龍鬚碼頭的建材供應就不是什麼難事。”
“你面子這麼大嗎?”
柳漪菲多少有些擔憂。
“嘿嘿,我面子是大是小都沒關係,重要的是,這事我能辦成不就行了嗎?你放心,只等這事一成,我那老丈人接過柳千山管賬之位的事就穩穩的了,再把老爺子架空,到那時,柳家不就是老丈人說了算嗎?”
胡天洲微笑道。
“胡天洲,你真能辦到?如果你幫爹辦成了,也太不可思議了。你真的……變化好大!”
柳漪菲痴痴的看著眼前一臉自信的胡天洲,愣了好一陣。
幾年前。
那時她還沒跟胡天洲成親,老爺子對她還算過得去。
可是。
即使如此,其他柳家人看柳氏父女也沒什麼好臉色,甚至一些人還當著柳漪菲的面叫她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