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他今晚想找楊銀水好好商量,能不能把租稅取消,取消不了,減輕一些也是可以的。
可眼前這幅血腥惡臭場景卻讓他心中一驚,尤其他看清楚了那個高高舉著圓凳的年輕人。
是他!
這不是那在晚宴上捐款,被眾多商團大佬奉為總執事的傢伙嗎?
其實。
他也找人仔細調查過胡天洲,調查結果讓他很無語,有一種被欺騙糊弄的鬱悶感,所以之後也沒去搭理胡天洲。
他並不相信這個在柳家小門小戶中做了四年贅婿的胡天洲,就是聞名天下富可敵國的七省商團總執事!
“放下兇器!”
劉鐸威嚴道。
楊銀水心中狂喜,劉鐸出手,又有這麼多衙差……
哈哈!
死不了了!
“年輕人,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劉鐸繼續道。“你現在可是身處在揚州監守的府中,出手殺人,無視法紀,你不想活了?”
“跟你沒關係。”
胡天洲淡淡說著,提溜著圓凳,朝楊銀水走來。
楊銀水嚇了一跳,整個人驚叫著從地上猛地竄起,躲到了劉鐸身後。
他驚了。
就算是再狠的人,面對官府中人都會畏懼,可看眼前這般模樣,即使面對揚州太守也敢殺了自己嗎?
他心肝狂顫,雙手緊緊拽著劉鐸的衣服。
“劉鐸,你確定要管這事?”胡天洲冷漠道。
“本官能不管嗎?你這是在殺朝廷命官,我勸你最好冷靜一點!不要給七省商團惹麻煩!”
劉鐸義正言辭道。
“你……知道我是誰吧?”
胡天洲慢慢放下圓凳。
“你你……真的是七省商團的總執事?”
劉鐸心裡一咯噔。
“萬曆四十四年,也就五六年前。你好像忘記了那個勸你少喝點酒的一老一少兩人了吧?”
“什麼?”
“那一年科考,你醉醺醺的進了殿試,如果沒人替你說話,你以為能進得了大殿嗎?”
“你你……怎麼知道……”
劉鐸顫抖起來,眼睛越睜越大,像看鬼神一般的看著胡天洲。
胡天洲苦笑著摸了摸自己還算英俊的臉,苦笑道:“看來,這幾年在柳家當贅婿,就算是玩,也真是把自己玩老了。好吧!如果說,晚宴那晚天色太暗,你看得不清楚,那現在你這麼近的看著我,總能看得清了吧?”
“你……”
劉鐸驚訝的一把推開了扯著自己衣服的楊銀水,快步走到胡天洲面前,仔細的盯著對方的臉。
半晌。
劉鐸心裡一緊,目露驚駭,往後退兩步朝胡天洲深深一拱手。
“劉鐸,見過狀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