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聲音一尖。
柳漪菲扯了扯,卻不敢太用力,銀票紋絲不動。
對方始終沒松腳,彷彿在和她比力氣大小似的。
“告訴我,誰才是揚州最漂亮的女人?”
楊夫人問道。
“您。”
柳漪菲吐出一字。
“那你以後眼睛還敢亂拋媚眼嗎?”楊夫人恨恨道。“你不過是去我家送點胭脂,就敢跟我相公眉來眼去,若換了別人,我早就刺瞎了她的眼!你該謝我的仁慈才是!”
“是是……漪菲的錯,漪菲以後再也不敢亂看了!”
柳漪菲羞恥委屈的滴下了一滴淚。
“哼!”
楊夫人輕哼一聲,將腳收了回來。
柳漪菲扯過銀票,看著汙穢唾沫,拿出絲巾,就要將它拭乾。
“放下!”
就在絲巾快觸碰到唾沫時,胡天洲一把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天洲……”
柳漪菲一愣。
她這一愣,絲巾和那張百兩銀票同時掉落在地。
胡天洲咬了咬牙,伸腿踩在那銀票上,將這一百兩銀票踩得稀碎。
“停下停下,快停下!你這討厭的胡天洲,到底在幹什麼呀?”柳漪菲一看,美目圓睜,一把推開他,蹲了下去撿起幾塊銀票碎片,淚光閃閃。“你個挨千刀的,你知道嗎?這是我辛辛苦苦賣胭脂的錢,你憑什麼……憑什麼就把它踩碎了?沒了這錢,我怎麼還給蘇貴,冤家,你真要逼死我嗎?”
“嗚嗚……”
她的淚眼中帶著些恨,死死地盯著胡天洲。
胡天洲身形一晃。
“喂!”
楊夫人打量了一番胡天洲,不滿道:“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我正玩得開心,瞎摻和什麼?再說了,你算哪根蔥,竟然也敢踩碎我的銀票!”
“你知道她是誰嗎?”
胡天洲一轉身,冷冷問道。
“她?”
楊夫人不屑的瞟了一眼柳漪菲,聳肩叉腰,搖晃著腦袋道:“她呀,外人都傳她是什麼揚州第一美女,但在本姑奶奶看來,她就是個人盡可夫,見男人就拋媚眼的濺貨!”
“濺貨?”
胡天洲的牙齒咬得嘎嘎作響。
“不對,你誰啊?”
楊夫人這才想起來問對方身份。
胡天洲此時已是雙拳緊握,氣血上湧,一雙眼睛通紅,在他眼中,眼前楊夫人已是死人了。
柳漪菲到底是反應得快,起身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急促道:“楊夫人,你走吧,他是我那不成器的入贅夫婿,多日未歸家了,也不曉得去哪鬼混了,為了你的安全,還是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