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沒有多說什麼,應下之後就退了出去。
出院子的時候,剛好紅盧就在外邊,她再也壓不住心中的疑惑,上前去問道:“紅盧大人,王爺這是怎麼了?”
紅盧一挑眉,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王爺長久不回王府,如今回來了怎麼能住客房呢?不合尊貴啊……”
紅盧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他怎麼好說王爺是被那個廢物王妃從信水居趕出來的啊……
春隱似乎也沒想得到紅盧的回應,單純是看到一個李君同以外的人之後就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了:“還有啊,王爺今日竟然不燻‘塵酒烏檀’了,”她的語氣中滿是遺憾,“好不容易喜歡的一款香呢,柔娘之後特意制了好多,恐怕都不能用了……”
紅盧一聽王爺竟然換了“塵酒烏檀”,終於止不住訝異了:“王爺換了什麼香?”
“啊?”春隱沒想到對方竟然能予以話題上的回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王、王爺並沒有換新的薰香,他說……”
“你們很閒?”
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尊貴清冷,還有一股子難言的陰鬱。
一聽到這個聲音,春隱臉都嚇白了。
她自初入王府就一直小心謹慎,從來不曾出什麼差錯,今日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竟然敢在主人的房門外和另一個人議論主人……
實在是最近過得太安逸,忘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
她嚇得連忙跪下,額頭抵在地面,身子忍不住顫抖:“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和她的惶恐相比來看,紅盧就顯得淡定多了。
他也不知道這些人在害怕些什麼。
雖然主子看上去是嚇人了一些,但是又何曾真的做出過什麼濫殺無辜的事情呢。
就這麼一點小事,他都懶得放在心上的,竟然就能惹得這些人惶恐不安。
王爺又不是閻王,哪有那麼可怕。
或許是察覺到了紅盧的漫不經心,李君同撇過去了一個眼神,好像是某種威脅:想去泡鱗潭?
鱗潭,妖也。顧名思義,只要肌膚沾到鱗潭的水,全身上下都會生出魚鱗。雖然只會顯出一個時辰,但是期間渾身上下又痛又癢,噬膚入骨,任是再強的靈力都抵抗不了,只能硬生生扛下這一個時辰。
這是襄國特有的一種刑罰,用來懲治不忠心或是辦事不力的下屬。
紅盧前幾年好奇這東西,食指沾了一點鱗潭水,於是就留下了一輩子的陰影。
他迴避李君同的眼神,覺得有些後怕地縮了縮脖子。
嗯……
好吧,他收回剛才那句話,王爺還是有些可怕的。
李君同不再看紅盧,也沒有多看跪地不起的春隱一眼,只說:“認清自己的本分,再多言,就去把舌頭割了。”
“……是,是……!”春隱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連忙應道。
李君同抬步離開了這裡,紅盧便跟了上去,二人沉默著走了一段路之後,李君同忽然停下了腳步。
“……王爺?”
李君同慢悠轉頭看向他,神情古怪,一時之間分不清究竟是不好意思還是理直氣壯。
“撒星院……在哪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