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坐在院子裡縫著破了的衣服。
雲青則不停的徘徊著。偷眼看了下母親,又嘆了一口氣。
只聽母親道:閨女兒,讓媽省省心,那是虎狼之地呀,你萬萬不能再去了。
雲青道:娘,我知道危險……
雲氏道:知道就好!
雲青瞪著一雙大眼睛蹲在母親身旁向上望著母親的臉道:娘,我整夜都睡不著覺。
雲氏看著女兒消瘦了不少的臉道:我知道你惦著他,但那張家的少爺根本就是瞧不起咱。
雲青搖了搖頭道:不是的,娘,他就是那個脾氣……冷冷淡淡,從小被他爹孃慣壞了,對人沒有什麼禮貌。
雲氏道:看看吧,他的缺點你都是知道的,你們認識了一年多,他說喜歡你,可是一直不來家裡提親,最近一個月了,他連你也不願見了,閨女,媽是過來人,不會給你虧吃。他的冷淡就是不喜歡了,不來提親不是不懂禮貌,是不想懂,也不願意懂。
雲青道:娘……
雲氏道:你不許去。
雲青皺緊了眉頭還想說話。
只聽母親嘆了一口氣道:閨女,咱們家沒有男丁,你若是有個哥哥或者弟弟,娘就允你去,讓他們跟著我也好放心。如今你若非要去那張府觀望,我就只能讓你爹去尋你回來,他如今也五十出頭,不年輕了。
雲青一聽,心一酸,絕望了。雲氏斜眼見閨女側頭抹淚,將心橫了橫,不再理會。
心有太多疑惑,身卻停留不前,在院子裡繞了幾圈,跳上圍牆,在圍牆上來來回回走了十幾圈,又順著梯子上了房,在房頂站了許久,久到雲氏忽然站起來去望,她卻忽然從房頂跳了下來,輕飄飄落在了地上,雲氏嚇了一跳,捂著心臟道:死丫頭,你嚇死我了!
雲青鄭重道:娘,你別聽我爹說的,我不只是會一些簡單的拳腳功夫,我還精通十八種武器,我的輕功,就更是不一般。
雲氏溫和的道:閨女,成熟的麥穗低著頭,武功再高沒有實戰經驗也是白搭,這真正的江湖險惡,你還不懂。你爹和我的意思都一樣,就是最近想讓你太太平平的在家待著,哪兒都不許去!
雲青忽然一笑道:娘!連實戰經驗,你都懂了?
雲氏不屑道:你和你爹那心眼兒,學了忘,忘了學,咱們家,你看出來沒有,你娘我,才是最聰明的那一個。
雲青“奧”了一聲轉身走了幾步,身後傳來雲氏喋喋不休的嘮叨:你那腦袋笨得和你爹一樣,被人賣了還給數錢呢!哼。要不是我,那張家少爺早就娶你過門了,你還樂得合不攏嘴呢,你呀。自古婚姻都要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向他那樣不想拜見你的父母的?說到這又苦苦嘆了口氣,唉!他呀,沒瞧得起咱。
雲青皺著眉頭聽完,心裡酸酸的,雖然母親的話不好聽,但……唉!她也嘆了一口氣。
一切還只是泡影,過去是,以後也是。這段感情恐怕要抱憾終身了。她的手緊緊得握了握,忽然鬆開。回身到了自己的屋子,想倒頭睡去,可是怎麼也不覺著困,翻來覆去,心想:要是能見他一面,知道他可安好?那也行了。
下午,鄰居吉順大娘忽然來了,好巧鎮子西邊沈丘家派人來請雲北梟去吃酒。
雲青得空偷溜了出去,出了大門一路向北……
傍晚,夕陽西下,吹著冷風,張府的門扁還是規規矩矩的掛在大門之上,門虛掩著。
雲青伸手輕輕一推擠了進去,又隨手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