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戰況愈來愈失控,那邊主觀戰臺上,陳耀澤拍案道:
“重山峰的人真是了不起,這下失言再次出劍,更是不顧同門之情,想仗著神劍之威欲將同門先除之而後快,真不知你這個師父是怎麼教的徒弟,哼。”
怒不可支的說完轉而神情緊張地注視著擂臺上的情況,只怕恨不得立馬出手將徒弟解救出來。
那邊艮字書社的鄧天彤亦是被說的面色變幻不定,幾次欲開口,但似乎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生怕一個不好,又會被齊天峰的人抓住話柄,只得將話頭吞將下去,當下也是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擂臺上的情況,心中想著:
“事已至此,周勝林最好可以仗著神劍之威將沈博儒擊敗,不過千萬可別將其傷的太重啊,否則,到時那齊天峰的眾人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臺下的眾孝儒弟子除卻艮字書社一干人等,無不向此刻佔得上風的周勝林投去鄙夷的眼神。
更有激憤者怒罵開來,罵其出爾反爾,還有的更是舉一反三罵其卑鄙下流。
幸虧有陣法隔絕,那周勝林此刻聽不見,否則只怕當場氣得七竅流血,一命嗚呼了。
擂臺上,沈博儒一陣閃避騰挪,雖使盡渾身解數,但也落得個衣衫被開來好幾道口子,已成襤褸了。
沈博儒心知若一再畏懼那神劍‘誅心’只知閃避,恐怕自己只有落敗一途。
想通此關節,沈博儒眼中堅決之色一閃而過,在躲過周勝林一記斜劈後。
沈博儒雙掌舉於身前,整個上身以腰部為軸,前傾後仰著劃了個圓圈。
雙掌‘呼’地一齊拍出。
一記‘諫天掌’中的‘否極泰來’全力施展出來,渾厚的真氣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周勝林襲去。
本來周勝林是好一陣佔得上風,一通劈砍好不快意,這下忽感風起雲湧,一股磅礴的真氣向自己擊來,猶如一座高山向自己撞來,知是威力不凡。
心知若自己隨意還擊只怕難以全身而退,咬牙瞬間運起浩然正氣訣,以此催動手中神劍。
只見整個劍身兀自寒芒四射,其雙手舉劍過頭頂,一劍劈下,空氣中一陣激盪,一座座巨大的冰荊棘前仆後繼的向沈博儒撲去。
待撞上沈博儒擊出的真氣後相持一段,竟有頹敗之勢。
原來沈博儒的那招‘否極泰來’顧名思義,壞到極點便成就好事。
此刻周勝林全力一劍威勢只怕要遠強於沈博儒的一掌,但‘否極泰來’的奧妙之處便是敵越強,而那所發真氣亦是一道一道的自己疊加,將頹勢瞬間轉化為優勢,一舉將來招擊退。
而更是意外的事,周勝林早已失了心性,出招章法大亂,已是難以發揮出誅心神劍的威力。
“嘭!”
在周勝林愣神處,那一道道加強的真氣已是衝破冰荊棘擊打在周勝林的身上,將其擊飛,幸虧其手中神劍為其抵擋住大半真氣,否則只怕要當場重傷昏死過去。
即使這般,其嘴角也是流出一滴鮮血。
倒飛中周勝林左手法訣一引,腳下已是踏得祥雲一朵,瞬間將其託浮在半空,周勝林用手抹去嘴角血跡。
“哈哈!”
一陣狂笑,周勝林咬破左手食指,擠出一些精血往那‘誅心’劍身上一抹。
頓時天地間一片肅殺意,只見周勝林口中唸唸有詞,左手握訣,腳踏八卦圖,右手弄劍於身前有如行雲流水。
在幻出六十四道劍意後,忽的一劍刺天,吟唱道:“艮山謙,君子以思不出其位。”
只見狂風大作,天際疊雲翻滾,雲海深處電光閃現,雷鳴轟轟,滔天威壓漫天漫地的席捲而來。
沈博儒直髮覺被壓的雙腿已陷於擂臺一尺有餘,隨著周勝林劍鋒引向沈博儒。
沈博儒抬眼彷彿看見一遮天蔽日之物猶如泰山壓頂般襲來,恍如見到不周山傾下的場景,那物眨眼便至沈博儒身前。
沈博儒知此等威勢,只怕以自身的結丹中期的修為全力施展正心訣或是泣血訣也是難以抵禦。
若是在修為境界不足的情況下,強行施展浩然正氣訣中三訣之首的大成訣,也唯有逆行真氣,瞬間提升數倍修為。
但可怕的結果便是九死一生,縱使僥倖得以偷生,恐怕一身修為也會喪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