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竟是可以視九天陰火如無物,看來是我小瞧你了。”但見那道光柱在天際一個盤旋後,遂即一縱,便是到得半山腰上,從中走出一個偉岸的身影來,待那光芒散去後,入眼處,赫然便是沈博儒。
只是那嘴角留下的殷紅的血跡,還是告訴他人,在剛才的那雷霆一擊中,他受了不輕的創傷。
“你也讓我想不到,想不到你的命還挺硬的。”吳裕心頓時是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敢相信的神色,嘴上不甘落得半點氣勢的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穿透那九天陰火的手段,應該就是你先前所說的什麼五行遁甲吧?而且應當是其中的火遁術,對吧?”沈博儒沉吟少許,緩緩的說道。
雖說沈博儒表面上平靜如水,可是內心裡卻是擊起了驚濤駭lang,那九天陰火威力如何,在之前的無數次與人交手時,他可是多有施展,效果更是立竿見影,說是百試不爽斷無半點誇大。
想不到在今時今日,卻被人視若無物,若不是自己反應迅速,及時的調動全身真氣,恐怕自己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縱使不死,恐怕也是隻剩下半口氣了。
剛才,在那吳裕心突破九天陰火之際,沈博儒便是經過及其短暫的震驚後,就將全身的真氣向著後心處匯聚,同時亦是半絲不落的掐訣施展身法,雖說最後還是被對手擊中,但在那渾厚的真氣抵擋和身形飛出之時卸去了部分威能之餘,沈博儒還是受到了不輕的創傷,雖說不至於傷筋動骨,但卻也是疼痛難忍,幾乎是感覺身體就要被擊的散架一樣。
“你說的不錯,那便是火遁術神技,在此絕技之下,就算是萬重火焰,也只不過是平坦大道。”吳裕心眉梢一挑,頗為自得的說道。
“天地五行,金木水火土,那我就在這天際,在此無金無木無水無火無土的虛空中,依仗自身的實力將你擊敗。”沈博儒遲疑了一下,但突然間感覺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所過迅疾,但還是被其捕獲一絲。
沈博儒心想到“你這五行遁術不是需要那金木水火土嗎?這空中是上不接天下不接地,自己等會也不施展九天陰火了,如此以來,看你還如何施展此術。”
與此同時,沈博儒瞬即邁開步伐,眼神冷冽,行動之間卷著一股狂風,身體上真氣澎湃,瀰漫天地,以一種威武至極的姿態,向著吳裕心一拳轟來。
這一拳打出,四周立刻出現陣陣破空之聲,在拳勁的席捲間,讓人覺得虛空中出現道道扭曲之痕,顯然沈博儒的此拳,很是不凡。
出拳之時,兩人的距離尚有百多丈,但眼見這一拳即將揮至盡頭之時,兩人的距離頂多不過三四丈。
可就在那拳頭落下的剎那,吳裕心看起來根本就是不躲不閃,像是不將這威猛至極的一拳放在心上一樣,任由那散發著炙熱光芒,卻使人感受到透骨寒意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
但就在這一瞬間,吳裕心的身體輕微一晃,沈博儒的拳頭直接打空,氣息震盪間,像是擊打在了水面之上,道道波紋盪漾而出。
“怎麼可能?明明自己已經將此人的氣機都已鎖死,那隱身術是不可能施展出來的,難道是這傢伙也有隱身衣?那玩意自己很早之前就見那吳裕仁用過,這刻可是全然不見這傢伙祭出呀。”沈博儒一拳打空,原本計劃落空,心中震驚無比,思緒轉動之下,便是思索對發毫無徵兆消失的各種可能性。
“難道那隱身衣的力量被祭煉的更加強大,施展起來是更加的讓人看不出端倪?”任由沈博儒絞盡腦汁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到最後只能是想當然想出這麼個可能了。
與此同時,吳裕心的身影出現在了沈博儒的左側。不過因為沈博儒時刻保持戒備之心的關係,反應倒也迅速,身形幾個閃動間,就已是遠遠的退開。
“難道你們幻道人人都擁有一件隱身衣?”沈博儒徐徐的問道,但其中更多的是投石問路之意。
“隱身衣?那玩意我根本就看不上眼。”吳裕心一愣,遂即很是不屑的說道,接著,像是明白過來一般,笑著說道:“敢情你是以為我是借隱身衣的力量才消失的呀?”
“難道不是嗎?這虛空中可是沒有五行介質,你是如何隱匿身形的呢?”沈博儒故作不解的問道。
“哈哈,這虛空中的確是沒有五行中任何一樣的介質,可是,你似乎忽略了一點,那便是在上古盤古破開混沌,開天闢地之後,這天地萬物的不息迴圈,就在以金木水火土五種物質的運轉和變化維持的,更是在五行的相生相剋間造就了乾坤大道,雖說此處的虛空中沒有實質的五行物質,但是這一處也只不過是這天地間的一處偏隅,又怎會受到制約,不能施展五行遁術呢。”吳裕心哈哈一笑,自得之餘,竟是毫無保留的解釋起來。
“原來如此。”沈博儒沉吟之餘,微微點頭。
這麼說來,這吳裕心是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不受制約的施展五行遁術了,雖說自己可以一次兩次的反應過來並迅速防禦,讓其無處下手,但若是長久下去,自己的心力必將難以為繼,只要半刻的鬆懈,在被對方抓住並依仗五行遁術近身突施重手的情況下,自己必將伸手重創,如此幾次三番,自己恐怕是難以活命了。
這個念頭在沈博儒心頭一閃而過,霎那間,寒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