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回蹤跡可尋
張天正似乎是猜到他要說些什麼,道:“你是不是要說我會後悔?可笑,我只想告訴你,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都被他人視作目標,可是從未被超越。”
說罷,抬起手臂,袖袍抖動間,一道金芒穿空而過,正中沈博儒眉心。沈博儒身體隨之顫動,遂即感覺周身舒暢,察覺一番,知是修為封印已被解除。
“你……”抬手指向張天正,沈博儒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便被他生生的嚥了下去,似乎是覺得,此刻無論再說些什麼,都如同是在自取其辱。
默不作聲,沈博儒向著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的小鳳走去,那原本七彩的羽毛不知在何時,早已是變成了通體漆黑,黯淡無光來。
看到這樣的情景,沈博儒心痛如裂,也不再和張天正多做糾纏,當下就將小鳳抱起,向外走去。
不過剛走出幾步,那懷中的小鳳身體就再次出現異狀,羽毛慢慢的消逝,到得最後,漫天星光中,只剩下胸口以上的部位還沒有消失,就在這當口,小鳳迴光返照般的睜開雙眼,直視著沈博儒說道:
“莫讓這傢伙得逞,他不是捨不得殺你,而是希望等到你徹底的喪失報仇的信念後,才會下手,你們倆現在已經不光是修為上的比拼了,更是心境上的,你的仇恨,對於他來說,永遠是個心結,仇恨不泯,他的心境就不會完璧,他亦再難有精進。你的心境的喪失會讓他再獲突破,到時的他,恐怕離那白日飛昇亦是不遠了。”
最後的幾個字剛一說完,小鳳的身體就像是天空中飄落的雪花,落到地上沒有了任何的痕跡。
心痛至深處亦是無淚。
“小鳳,你的話我不會忘記的。”看著漂浮在身前的點點亮光,沈博儒在心中默默的承諾到。
不再耽擱片刻時間,沈博儒便踏上了回程。
一路上,沈博儒沒有耽擱絲毫,花了平常不到一半的時間,就回到了長生殿。
因為心事重重,歸來時,沈博儒也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無聲息的向著長生殿內最隱蔽的密室而去。
小鳳已去,現在,他最關心就是靈少的安危了,一路上不見其有任何生息,不禁令沈博儒為其感到擔憂起來。
但就在他剛準備展開神識入體查探之時,卻是突生異變,密室內出現一股能量波動,在離得沈博儒身體不過一丈距離前,驀地,出現一層光幕,當沈博儒看清光幕上的畫面時,不禁是嚇了一跳。
張天正竟然在光幕上顯現出來,其看了一眼尚未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沈博儒,冷聲一笑,冰冷刺骨的聲響頓時是使得沈博儒醒轉過來,這時,就聽見那張天正頗為得意的說道:“沒想到這長生殿的殿主竟然就是你,看來似乎你是準備良久啊,只是,再縝密的計劃在本祭酒的面前,也只有失敗一途。”
“原來你之所以在天地峰上沒有殺我,竟然是為了查探我究竟是有沒有後手,現在你是奸計得逞了,怎麼?還不動手。”知道自己現在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沈博儒倒也坦然,斬金截鐵的說道。
“這個你還真是誤會了,我之所以在你的身體上留下一絲我的神識印記,只不過是為了知道你的行蹤。”張天正全然沒有出手的意思,竟是慢慢的解釋起來,看其神情,就像是生怕沈博儒誤解一樣。
“只是為了知道我的蹤跡?”沈博儒自然是知道張天正一定是還有其他的目的。
“哈哈,之前我沒有殺你,並不代表之後我也不會殺你,說不定哪日,我就會突然的改變想法,來長生殿取你的小命。”張天正神采飛揚,眉飛色舞的說道。
“你……”沈博儒感覺自己在他眼中,被當做是小鳥一般,肆意捉弄,好不可恨,但氣極處,也不知說些什麼來,他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似乎一切都是虛妄。
“你就是不這樣的瞪我,我也能感受到你對我的恨意,哈哈,現在你的蹤跡已被我知道,是不是覺得就像是有一把利劍懸在你的頭頂上,隨時都有可能一劍刺下啊,這樣的感受多少讓你覺得如鯁在喉吧?”張天正變本加厲,極盡嘲諷挖苦之能事。
“欺人太甚……”沈博儒怒目相對,憤然道。
“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了?沒有關係,只要你服軟,跪地求饒,這一切就會結束的,再說你又不是沒有給我磕過頭。”張天正語氣大為轉變,竟是循循善誘起來。
“你我之仇,不共戴天。”沈博儒不帶一絲感情的看了一眼吐沫飛濺的張天正,一字一頓的說道。
“好,好,看不出來你還真是有骨氣,只不過到頭來是白白的葬送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張天正怒極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