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說,小時候,他在竇家住時,大舅祖母和二舅祖母對他很好,把他看的跟親兒子一樣疼愛,不,比對親兒子還要疼愛,他的衣食住行,都是兩個舅祖母管著的,穿的吃的用的,都是竇家最好的,他的一身武功大部分也都是竇家兩個舅外祖父教的。
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二舅祖母就是姓沈。
當年,二舅祖母過世時,沈家還去了人。
沈家離京城很遠,而二舅祖母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她有一個弟弟,聽說,當時沈家弟弟聽聞親姐姐過世,當時就急火攻心,暈了過去,然後大病了一場,大夫還特地叮囑,不能長途跋涉,舟車勞頓。
所以,他記得當時去的人是二舅祖母的侄兒和侄媳婦。
當時他們離開時,他跟著爹孃一起去城門口送行,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褚景琪雙眼猛睜,“你的意思,這個沈家,就是二舅祖母的孃家?”
狐狸就嘿嘿的笑著點頭,“屬下也是無意中得知。”
“雖然十多年過去了,沈老爺人老了,但屬下一見到他就覺得眼熟,後來想起曾在竇家二太夫人的葬禮上見過他,當時,屬下還是郡王爺身邊一個小廝,沈老爺離京時,還是屬下去預備的送行禮,所以,屬下對沈老爺還有些印象。”
“若真如此,那沈老太君的大壽,還真不可缺席。”褚景琪就道。
他爹小時候,二舅祖母把他爹當親兒子一樣疼愛,如今,二舅祖母的親弟媳婦做大壽,他萬萬是不能缺席,不但不能缺席,還得準備一份厚禮。
褚景琪當即就吩咐狐狸,“準備一份禮物,送去沈家。”
“是,世子爺。”狐狸應道,又說,“世子爺,我這裡有一些關於沈家的事,你要不要聽?”
“什麼事?”
狐狸就不客氣的坐下來,說出他打聽得來的訊息。
“沈老爺是八年前調來寧豐城,後來一直沒動,沈家子嗣一向單薄,人員凋零,已經連續幾代都是一代單傳,而這一代,也只有沈家大少爺和二少爺兩個男嗣,姑娘家是三代都沒出現一個。”
“沈家老太爺在十一年前就走了,沈老爺丁憂三年後,就調來寧豐城當了知府,當時,他的身邊只有一個姨娘侍候他,許是想著家裡兩個兒子沒人教導,妻子和老母在家,家裡又沒個男人當家作主,他不放心,一年後,沈家舉家搬到了寧豐城居住。”
“沈大少爺是沈老爺的嫡子,沈夫人所生,而沈二少爺只比大少爺小五個月,是庶子,是沈夫人丫鬟所生,如今已經是沈老爺的姨娘。”
“沈老爺調來這裡後,一開始就辦了一件大案子,除掉了寧豐城一個惡霸,得到了當地百姓們的愛戴,也坐穩了知府位置。”
“這幾年來,沈老爺為當地百姓們辦了不少好事,在當地風評很好,沈家的地位也一日千里,如今,已是寧豐城第一大戶。”
“不過,聽說這兩年,錢通判的勢頭漸漸有些蓋過了沈老爺,錢通判家裡娶了三房妾侍,給他生了五個女兒,個個貌美如花,這兩年,他的五個庶女都到了代嫁年齡,利用五個庶女,錢通判攏絡了不少人,勢力直逼沈老爺,就連官衙裡的周捕頭,都成了他的女婿。”
凡是寧豐城有些勢力地位的小官和富紳,都被錢通判攏絡了去,沒辦法,人家女兒多,嫁一個女兒,就能攏絡到一個捕頭,或者一個富紳,而沈老爺,他名下除了兩個兒子外,沒女兒,就是想攏絡手底下的人,也沒女兒去攏絡。
何況,就憑沈老爺的人品,只怕是有女兒,他也不會拿出來去攏絡手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