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什麼?”格雷戈收回了手中的聖槍,匯聚的能量在空氣中飄散。
“我還知道你對機械維修一竅不通。”劉文柯緩緩說道。
格雷戈沉默了,半晌,他低聲惡狠狠得問道“所以,你對這個飛船做了什麼?”
“放心,我並未做任何負面的修改。如果我想那麼做,就不會去修這艘飛船。你的威脅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有用。”劉文柯指著能源轉換增幅器說道。“但是,現在只有我能夠維持增幅器的運轉,控制能量波動不超出界值,否則神能注入的瞬間將引爆整艘飛船。”
“你的所作所為只是延長了你的死期而已,並無分別。”格雷戈沉聲說道。
“所以我希望你答應我,饒我一命。”劉文柯站直身體哀求道。
格雷戈立刻搖頭否決。
“不可能!”
“那就一起死!”劉文柯驟然瞪大雙眼怒吼道。
他用盡渾身力氣發出的怒吼聲在飛船的銅牆鐵壁間不斷迴盪,甚至壓過了飛船外的轟鳴。
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劇烈碰撞,一藍一紅互不相讓。劉文柯決定這一次將選擇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哪怕是短暫的。
良久,格雷戈突然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只能答應你,有可能的話盡力帶你逃出這顆星球。畢竟,星球毀滅之時,你很難崩潰的精神註定將承受比其他人更多的痛苦。”
“但是放過你,我的職責不允許我這麼做。”格雷戈堅決的聲音如同一座冰川瞬間包裹了劉文柯的心臟,並將其凍的粉碎。
“那逃出去又有什麼用,”劉文柯低頭悲哀地說道。“我會將增幅器控制在一個平衡點上,你自己走吧,你可能是這片宇宙唯一能記得我的人了。”
“如果有可能,請你去地球,把這封信交給她。”劉文柯從褲兜裡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白紙。“這種事只有你能做到,就算是我幫你維修飛船的代價。”
格雷戈靜靜看著這個滿臉沮喪但是雙眼卻格外明亮的男人。
“你放心,這裡只有我的一些沒來得及說的遺言而已,當初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劉文柯對沉默不語的格雷戈焦急說道。“這裡面絕對沒有一絲一毫這個宇宙的訊息,你可以檢查!”
他步履蹣跚的走到格雷戈身前抬起手將微黃的信紙遞到格雷戈面前。
格雷戈盯著信紙卻沒有接過,他在劉文柯絕望的目光裡緩緩轉身走到駕駛艙位前佇立,他扶住座椅的椅背頭也不回得說道,“如果我們真的逃了出去,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不管是逃跑也好,祈禱也罷,甚至是再寫一封整潔的遺書,都可以。就算是我對你,自身存在得尊重。”
這位帝國強大的神能戰士,終是被觸及了內心的柔軟之地,這個弱小人類的無力掙扎和頑強生命讓他恍惚間又看到了那個深埋腦海的瘦小身影。
劉文柯默默轉身走向飛船貨艙,開啟了增幅器得資料面板,開始除錯。
“謝謝。”
劉文柯平淡得聲音傳入格里戈得耳中,他的身體輕微顫抖一下,隨後他抬手摘下臉上的意識面紗,以太黑金鎧甲開始劇烈收縮逐漸向他的心臟處匯聚。
劉文柯敏銳感覺到身後一股龐大的能量在靠近,他轉過身第一次看到黑金鎧甲下的樣子。
“他真的還是人類。”劉文柯默默想到。
此時在這個魁梧男人赤裸的胸膛心臟處,一座塔型的黑色金屬基座閃爍著冰冷的藍光,基座頂端的半圓形凹陷此時空空蕩蕩。
格雷戈將手中得能源收容器遞給劉文柯說道“這是我最後的神能了。現在,我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