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搖了搖頭,放棄了。
“誰是9號,誰是10號?”
清虛道長一愣,然後也搖了搖頭:
“4號,你的失憶症又嚴重了啊。”
被稱為4號的小女孩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
“還好,只是忘記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該負責的內容都處理得好好的。”
清虛道長憐憫地看了幾眼粉頭髮的小女孩,想了想,伸手到懷裡,摸出兩粒藥丸來。
一粒是紅色,一粒是藍色。
老道把小女孩的左手拽過來,然後掰開手掌,將兩粒藥丸都放了進去。
“如果真的撐不住了,就吃那粒藍色的,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小女孩笑起來,說:
“你明知道我只會吃下那粒紅色的,就像現在。”
4號調停員手掌上的紅色藥丸突然消失了,她的頭髮顏色變得更深,先前是偏白的粉色,此時已然變得更紅了一些,更接近品紅。
而那顆藍色的藥丸則被她放進自己的上衣口袋。
“謝了,清虛。我會用的,在我需要的時候。”
4號調停員的氣色明顯好了一些,她重新看向依舊在吵嘴皮子的“職場女性”與“魔方男孩”,微微點了點頭:
“這下想起來了。玩空間的是9號,在吵架的是10號。”
清虛一愣,什麼嘛,這不還是完全沒想起來?
4號突然又笑了起來,說自己確實想起來了,玩魔方的是孫無忌,玩手的女人是胡蝶。他們的情緒能力相彷,成為調查員的時間也相近,於是總是為了座次而拌嘴。
“說到底還是缺乏理想。”
寫著“8”的位置上,墓碑一樣的顯示屏裡,雪花一樣的故障訊號突然消失了,一隻粗糙的佈滿傷口的右手從那墓碑裡探了出來,抓住會議桌的邊緣。粗糙的右手將一個滿身都是黑色汙漬的男人從墓碑裡拖拽出來,摔到會議桌上。
就像從水裡騰躍而起後在岸上擱淺的一條魚。
那句“說到底還是缺乏理想”便是從這個渾身黑色汙漬的男人口中說出的,男人渾身上下都是那黑色的油汙,連臉部裸露的面板都被黑色油汙覆蓋,只有嘴巴張合著,貪婪地呼吸。
“景春大師,幫幫忙!”
黑色油汙佈滿全身的男人朝著6號位置上伸出手去,在那裡,坐著一個頭頂燙著九個戒疤的和尚,和尚閉著眼睛,手裡捋著佛珠。
】
聽到男人的求救聲,和尚也不睜眼,只是緩緩地朝著男人的方向欠了欠身子,就當做鞠躬,而後口中默唸“阿彌陀佛”,算是做了回應。
但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伴隨著這聲“阿彌陀佛”,遍佈男人身上的黑色汙漬竟然迅速地消退了,如同退潮的海浪,一股腦兒地都退回了那塊小小的墓碑當中。
衣衫襤褸的男人仰躺在會議桌上,深吸一口氣,而後全部吐出,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放鬆。
“辛苦大師了,不枉我大老遠回來一趟。”
仰躺在會議桌上又歇息了五秒,男人一個翻身,從會議桌上滾到椅子上去,翹起二郎腿坐好。
“所以?這次按下召集鈴的是哪兩位同僚,到底是怎樣十萬火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