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被松鴉博士命名為「最終」的,那個計劃。
……
王大擺的左腿斷了,鮮血從斷裂的膝蓋處滴落,染紅地板。
純白色的漆黑鍵盤俠出現在他的身邊,用過熱的鍵盤對王大擺膝蓋處的傷口進行烙印,以焊住出血點。
這樣的做法在現實世界裡自然是於事無補的,即使能用這種方法焊死出血點,但劇烈的刺激也會讓王大擺在瞬間因疼痛而休克昏厥。
但好在這裡是精神空間,只要前因與後果邏輯通順,中間的過程,即便無比痛苦,所呈現出的痛苦程度也比現實中弱了七成。
王大擺止住了左腿的流血,又用鍵盤俠的鍵盤給自己當做一根較為寬闊的柺杖。
「還能活動嗎,海鷗?」
謝芸看向正在做這一切的王大擺。
「還能撐到任務完成。」
王大擺蒼白的嘴唇擠出一個苦笑來。
「我爭取死在那件事情完成之後。」
謝芸點點頭,對王大擺說:
「那我們找個寬闊點的地方吧。」
「比如,實驗樓的天台。」
告死鳥抬起頭,看向高處。
王大擺跟著告死鳥的視線也看向高處,那裡有一處平坦的天台,天台不算高,只能算是視野開闊。
但王大擺並不知道謝芸需要自己做什麼。
在人類天平,海鷗的級別沒有告死鳥高,松鴉博士的計劃,只有告死鳥知道。
「松鴉博士最後的計劃是什麼?」
「他需要我在最後的計劃裡完成什麼樣的環節?」
告死鳥笑起來。
黑色的尾巴纏繞住王大擺的脖子,又纏繞了一圈,在王大擺的嘴巴上輕輕地點了一點。
「你已經做到了,海鷗。」
「只要你到達這裡,我們的任務就都完成了。」
「接下來,我們只需要找到那處天台,靜靜地觀看那場即將開幕的煙花表演。」
……
「想知道松鴉博士的最終計劃嗎?」
實驗樓,天台,告死鳥謝芸和海鷗王大擺倚在欄杆旁,在前往天台的過程中,謝芸拆了一臺自動售貨機,從售貨機裡卷出了十幾罐飲料。
「想。」
王大擺看著昏黃的天空發呆。
「喝什麼?」
謝芸用黑霧尾巴捲起一罐蘋果汽水,熟練地拉開易拉罐的拉環。
「啤酒吧。」
王大擺依舊在發呆,他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寧靜了,明明自己來到了事件的正中心,經歷過九死一生,卻好像是穿越了狂風暴雨後來到了颱風眼一般。
拖著一隻斷腿,在昏黃的天空底下享受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