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時間調整到……最近的半個小時……”
找到了。
王大擺的嘴角上揚起弧線來，他雙擊那段記憶檔案嘗試播放, 螢幕上出現一段提示，提示王大擺“缺少記憶許可權人的播放許可”。
半秒鐘之後這段提示之下又出現一條略窄但更明亮搶眼的滾動字幕,
“【冰山學者】為非商業性質的公益開源組織, 任何人或者組織不得將冰山學派記憶挖掘技術用於商業用途，使用過程中請遵守當地法律法規，並嚴格尊重記憶權利人的意願……”
王大擺的喉嚨裡發出一聲嗤笑來。
毫無意義的免責宣告。
你家產出的技術都快變成絕望組織人手必備的“開顱神器”了，這種“技術無罪”的論調怕是拿到法庭上都會惹人發笑。
“能繞過記憶許可許可權嗎？”
王大擺轉過臉去問齊曦。
“可能得三到五分鐘。”
齊曦從手腕裡拖出資料線來，插入謝治頭顱上的記憶提取頭盔裡。
“靈體糾纏者的潛意識相當於多個人格的潛意識疊加，在許可許可權的獲取難度上也同樣指數級上升，但無非是多出了兩三倍工作量，能用時間解決。”
“三到五分鐘……能更快一點嗎？雖然伯勞出事之前給這層樓做了技術隔絕，但時間拖得越久，我總是有點擔心。”
“別催了我的好哥哥，三分鐘，三分鐘可以吧。”
齊曦嘆了口氣，白了王大擺一眼，又從另一隻手的手腕裡抽出新的資料線來，將第二根資料線也插進謝治頭上的記憶提取頭盔當中。
這之後齊曦的面部光彩便暗淡下去，彷彿大部分的能量都透過資料線傳到記憶提取器當中。
大螢幕上開始出現無意義符號的墜落，而齊曦正從眾多潛意識符號當中找到代表記憶許可許可權的鑰匙串。
這種搜尋是並不容易的，她需要從浩若煙海的無意義字元中找到近百個有效字元，那之後再透過特殊規則將所有的字元排列組合成正確的地址串。
當然，齊曦並不需要找到它們當中的全部，她也有一套自己的破解外掛，使她並不需要透過窮舉法來推算正確的密碼組，而是可以藉助於外掛公用庫當中的諸多常見許可權分類，從多個明文節點同時進行破譯。
錯誤的資料串很快消失在螢幕中，一些看起來正確的資料串也很快被確定為錯的，但依舊有正確的資料串不斷延展，並最終在螢幕上展現為一段長度超過一百位字元的密碼明文。
這，便是謝治的記憶許可證書。
證書的頒佈方是謝治的潛意識，而持有這張數字證書，擁有者便可以調看謝治的記憶片段。
“看哪段？”
齊曦的面容重新亮了起來，她將深層意識從記憶提取頭盔裡抽離，轉而用淺層意識一邊操作記憶面板一邊與王大擺溝通。
“看情緒波動值最高的那段，對，就是你手指的這一條。”
心靈幻境裡的記憶很快變成第一人稱視角的影片，展現在大螢幕上。
但詭異的是，當記憶畫面亮起的時候，王大擺發現那個情緒波動最高的節點，謝治的眼睛裡什麼畫面也沒有，只有一個坑坑窪窪的牆壁展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