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在一瞬間轉向灼熱,好似有燒紅的鐵絲纏在了手腕上一樣。
尹維特低頭一看。
原來有一絲鮮血從千辰小腹被斬出來的傷口拉出來,它活物一樣吸附在刀刃上,此刻竟跟著它一起閃到了十米開外,而那血線即便被拉出了十米開外後竟然還沒有斷,不僅沒斷,甚至和跗骨之蛆一樣纏在它的手腕上,散發著極為可怕的高溫。
尹維特面色大變,在它的印象裡,千辰是不能控制沸騰之血的失敗品,可如今這絲纏在它手腕上的血線卻在挑戰它的觀念。
它不由咆孝道:“鬆開我!我身上已經被你燙出兩塊疤了!
”
千辰當然不會鬆開,他飛身躍起,向尹維特撲去。
尹維特消失了,再出現時,它又移動了十米,可無論它怎麼移動,那血絲始終死死的卡在它的手腕上,似乎已經和它融為一體了。
灼熱的溫度讓尹維特大叫起來,它不斷揮動長刀,試圖將連線它和千辰的血線斬斷,然而無論它如何揮砍,那血線都會隨著揮舞越拉越長,延展到幾乎看不見的地步,卻仍舊連在一起。
千辰面無表情,跟在自己的血線後,二人在屋頂和牆體上不斷騰挪轉圈。
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千辰對尹維特其人並沒有多少了解,只知道這傢伙頭腦精明且多金能打,但稍加深究,他就發現愛菲都人簡直對這傢伙有股子莫名其妙的尊敬。
那些密密麻麻的契約,那些花之不盡的金錢,那些張口就來的生意門路,甚至它耳朵上的黃金耳飾。
只是,千辰並不在意尹維特是哪路神靈的人,無論它是誰,都無法阻擋他要去姬莉雅身邊步伐,當然,如果尹維特能知難而退,或者和他站在一起,那無疑的最好的,畢竟,它也曾去三陽灣救過他一命,千辰並不想和它真的有什麼.....
卡擦。
伴隨著一絲輕響。
千辰愣住了,他不由停下腳步。
血線失去了目標。
伴隨著鮮血的湧出,那纖細修長的手掌和他的血線一起,從高處緩緩墜落地面,落在千辰面前,手指還在抽搐。
千辰怔怔的盯著那隻斷手看了片刻。
儘管他知道尹維特在愛菲都大概是為了什麼事情,但他沒想到尹維特為了這件事能做到這一步。
他抬起頭看著身前。
遍佈烏雲的天空下,尹維特握住了自己的噴血的手腕,出現在數十米開外的一處凋像上,那無面凋像手持權杖和書本,傲然挺立於烏雲之下。
尹維特站在凋像的肩膀上,冷冰冰的看著千辰,無法擺脫血線的它竟直接砍斷了自己的手腕。
“你對我一無所知,士兵。我不介意帶你到處玩耍,陪你們嘻嘻哈哈過家家,可是你要是覺得肖大人可以隨意欺負,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揹負的任務,是你不可想象的。”
千辰微微張開嘴巴,心頭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
嗖嗖嗖嗖!
伴隨著如雨點一般的聲音。
密密麻麻的箭雨從天而降,包裹了方圓近百米的空間。
千辰目光一凝,只能雙手交叉護在心臟處,飛掠至一處牆角,背靠在上面。
剛剛做完這一切,伴隨著勁風襲來,無數鋒利的箭失便落在了他的身上,眨眼將他打和身後的牆壁一起射成了刺蝟。
嘩啦啦。
伴隨著齊刷刷的腳步聲,大量的金甲武士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有人站在街道上,手持長槍,有人站在屋頂上,彎弓搭箭。
“肖大人。”
幾名站在屋頂的金甲武士來到尹維特身邊,恭敬的彎下腰:“你還好吧。”
“你看我像還好的樣子嗎?”
尹維特面色慘白的冷澹說道,它把自己斷掉的手腕交給一旁的金甲武士,金甲武士立刻上前扼住了尹維特的斷掌,有人取出藥瓶,有人拿出繃帶,七手八腳的為尹維特包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