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極為擔憂的捂住了嘴巴,齊刷刷的倒抽一口冷氣,相對於那個並不算太出彩男主的格曼,他們更喜歡這個既可男又可女的神武士,看見它被擊垮,讓無數人內心糾結,有女性甚至在臺下嗚嗚的哭泣,雙手合十為它祈禱。
千辰縮回腿,交手至今,他很清楚尹維特並沒有用出全力,但他也沒想到尹維特會就這樣不閃不避的吃他的招式,如果它是一個普通人,或許早就已經倒下了。
在燈光照耀下,千辰緩緩走到尹維特面前,低頭看著它,問道:“你的繆斯呢?為何不來救你。”
尹維特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笑了笑。
不知為何,千辰這傢伙居然主動關心起了戲劇的情況,還和他使用起了暗語,並且絲毫沒有違和感,反倒讓觀眾覺得是在嘲諷,這讓尹維特覺得有種莫名的幽默感。
看來這傢伙也並非木訥的不開竅。
只是,姬莉雅遲遲不出現,讓它覺得有些異常。
難道是納茲卡丹認為自己被揍的還不夠慘,給觀眾造成的壓迫還不夠強嗎?
或許只能這麼理解了。
“繼續吧。”
尹維特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對千辰說道。
迎接它的又是一記直拳,直搗小腹。
......
......
舞臺上,尹維特被千辰一次次重擊,很快便被揍的鼻青臉腫。
姬莉雅從魔晶投影上收回眼神,看著吠流說道:“我沒什麼要求,畢竟我答應過你們,我會登臺演出,登臺獻唱,但是我如何表演,你們不得以任何形式插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吠流幾乎笑的快要瘋掉,他捧腹大笑道:“好說好說,只要你願意去表演,什麼都好說...哈哈哈哈哈~”
姬莉雅來到抱著頭嗚嗚哭泣的納茲卡丹身邊,蹲了下來,她想安慰一下納茲卡丹,但看了眼自己粗糙醜陋的手掌,想了想,還是將其放下,只是說道:“導演,我還是要上去表演的,千辰和尹維特正在等我,這幕戲還需要一個結局。”
“不要...”
納茲卡丹惶恐搖頭哭泣道:“不要,姬莉雅,都完了,都完了,讓它完蛋吧,我再也受不了了。聖樹沒救了,繆斯也沒救了,讓他們死吧,讓我死吧,我已經沒有價值了。”
姬莉雅雖然聽不懂納茲卡丹究竟在哭什麼,但她還是說道:“導演,我雖然變醜了,可我聲音還在,我還會跳舞,這些日子您訓練我的,不就是這兩樣嗎?”
納茲卡丹一愣,哭聲漸止。
他看了眼姬莉雅,隨後內心刺痛萬分的別過頭去。
夢碎的感覺幾乎讓他只覺呼吸都困難。
姬莉雅小聲的在納茲卡丹耳邊說道:“觀眾需要我,他們也需要你,辦法總比困難多,不是嗎?”
“不...觀眾需要的不是你...他們需要的是你的臉蛋和身材。”納茲卡丹又哭了起來。
“那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去找別人呢?”
姬莉雅又問道:“愛菲都到處都是美女,活生生的美女,你為什麼不要尤菲流絲,卻選擇了我呢?”
姬莉雅的問話讓納茲卡丹呆住了。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再次抬頭看著姬莉雅。
那張近在遲尺的臉龐已經在藤壺和觸鬚的折磨下醜陋不堪,可那雙眼睛卻依然澄澈明亮。
看著那雙眼睛,恍忽中,納茲卡丹想到了曾經的聖樹,想到了第一次在樹洞中看見她誕生時的景象,更想到了年少時的自己。
曾經年少的他意氣風發,想要靠藝術來打動人心。
可如今為了最佳戲劇,卻選擇為僭主和政治服務。
其中幾多無奈,幾多不甘,又有誰能理解。
在剛剛看見姬莉雅變成這幅模樣時,納茲卡丹內心痛苦不堪,覺得自己少年的美夢已然破碎。覺得自己的內心最純潔的地方變得汙穢,覺得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遭到了玷汙。
可聽著姬莉雅的話,看著她的眼睛,納茲卡丹突然意識到,記憶中的美好,此刻竟然如此堅韌,從不曾被打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