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灃今日也算見識到夏蓮枝的胡攪蠻纏,若是換作旁人他無需搭理便可,可這撒潑的人,便便是對他有養育之情的奶孃。
圍觀村民越多越多,他們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無理,好似什麼都知曉一般,全部都對夏淳灃加以指責。
夏淳灃的好脾氣算是消耗到了極致,他怒吼一聲,“滾——”猶如一記悶雷乍響,駭得很心頭一顫,均止住了聲音。
夏蓮枝見狀,連忙穩住心神,之後淡定的勸村民離開,芸卿察覺有風雨欲來之勢,便也跟著悄悄離開了。
“灃兒……”夏蓮枝依舊是一手拿砍刀,一手拿著砧板的強勢姿態。
“奶孃您去歇會吧。”夏淳灃緊著眉頭,說了句打發她的話。
“灃兒……奶孃都是為你好呀。”說著,夏蓮枝老淚縱橫,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怎會是為我好,這本是違揹我意願的事,我心裡作何想,奶孃你可瞭解過……為何奶孃你要這般一意孤行。”說完,夏淳灃不再看她一眼,便摔門而出。
“灃兒你去哪裡?”
她追出去時,夏淳灃已經不見了。
夏蓮枝整個便跟失了魂似的,她忽然有種感覺,聯絡著她與夏淳灃之間的某條線,就此斷開了連線。
夏蓮枝頓時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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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姚家旁邊種植著密密麻麻的幾排楊樹,筆直的枝幹,就好似頂天的巨人一般。
夏淳灃站在楊樹下,眸光能穿過小窗,看到裡頭熟睡的莫芊桃。
稍稍猶豫了一會兒,他便從半掩的窗戶裡爬了進去。
眼看就要天黑,夏淳灃猜她這幾日累得夠嗆,若不是也不會在這個時辰還能睡得如此香甜。
睡夢中的莫芊桃總感覺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注視著她,能感受到那目光柔和繾綣,故而,她並沒有馬上乍醒,而是輾轉了好幾回才醒來。
“呀!你是鬼呀。”莫芊桃驚叫一聲,一手不停地拍著胸口。
“我若是鬼,你豈能安然無恙。”說著,他將臉慢慢湊到莫芊桃面前,“你可有見過我這般英俊的鬼?”
莫芊桃一聽,猛地往他頭上撞去,額頭撞擊的聲音,尤其的清脆,只是這下把莫芊桃疼壞了,她捂著紅腫的額頭,瞪著他一臉不爽。
“你來幹嘛?”
夏淳灃伸手本想為她揉揉額頭,緩解疼痛,怎知她反應迅速的避開了,這條件反射的動作,讓夏淳灃不大高興,於是一手勾住她後腦勺,稍微用力將她往自己跟前一拉,伸手輕輕的給她揉上了。
莫芊桃呆愣的看著他,一雙滴溜溜的眼珠子,不住的四處打轉,最後停在面前這對溼潤的嘴唇上,她情不自禁的將腦袋往前一伸,雙唇緊貼在一塊,而後,他們體會到雙唇觸碰的柔軟感覺。
兩人均是一愣,莫芊桃不等他反應過來,直接往床腳躲去了。她看著夏淳灃的目光充滿了防備,甚至有些驚恐,就是沒有女人該有的羞怯。
夏淳灃露出一抹訕笑,“倒是機敏了不少。”
“託你的福。”說著,莫芊桃便從床上起身,準備去摘菜做晚飯。
夏淳灃看著她越發消瘦的背影,心中有些堵澀,可唇上還殘留的餘溫,讓他內心燥熱不已。
夏淳灃大有留下來蹭晚飯的意思,只兩人一項吃得清淡,他便去別家買了只烤雞和烤魚過來,準備給了兩人打打牙祭。
莞姚笑嘻嘻的拿出兩個空瓷碗,將魚和烤雞裝盤,“喲,還是淳灃疼媳婦兒,我也能跟著飽飽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