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我有時間看書,但我懶得看。”
賈玉軒:“那你上班都具體做什麼?”
女孩兒:“很清閒,有時候會組織那些文藝愛好者搞個什麼活動之類的工作。”
賈玉軒:“那你下班呢,下班回到家做什麼?”
女孩兒:“看電視,一邊織毛衣了邊看電視。我媽說常看電視的人會變醜,說我變醜就嫁不出去了,不讓我看,我有時會趁她和爸休息了再悄悄起床溜到客廳看。”
女孩說到這裡便咯咯笑起來。
賈玉軒出於禮貌,也陪她笑。
眼前的女孩,相貌是如此的美麗,很像越劇《追魚》裡的女主角。但這種美貌是塵世間的美貌,沒有與眾不同之處。她的思想也是眾人型的思想。他覺得,她是個名副其實的千金小姐,還是標準型的千金小姐。
按理說,自己的父母都是單位領導,那自己的姐姐和妹妹也屬於千金小姐。但他認為姐姐玉荷和妹妹玉蓮都不具備千金小姐的基本條件和本質。比如說,千金小姐應該是錦衣玉食,是被家裡人視為掌上明珠的,是被周圍人侍奉著,一副嬌滴滴的樣子,沒有遭遇過世間的變故,沒有吃過世間的苦。
如眼前這個女孩兒。
眼前這個女孩,才是個副其實的標準型千金小姐。
自己的姐姐雖是家中老大,賈玉軒從記事起,姐姐就幫著父母和爺奶照看弟和妹,做力所能及的家務活。賈玉軒現在還清清楚楚的記得,弟弟玉棟上小學二年級的那年冬天,弟弟棉襖上的領子扣掉了,冷風老往他脖子裡鑽,害得他縮著脖子,就跟患了縮脖子病似的。當時奶奶病了,爺爺在醫院照顧奶奶,爸媽上班沒時間,姐姐玉荷回老宅照看他和玉棟,大晚上玉荷尋出針線,在燈下給玉棟縫領釦,她當時不知道做針線活是要戴頂針的,給玉棟縫釦子的時候把她右手中指都扎爛了,可她還是堅持把玉棟的領釦給縫上。
在外人眼裡,姐姐玉荷也是千金小姐,可與眼前這個千斤小姐相比,他認為姐姐屬於吃苦耐勞型的女性,根本就不是什麼千斤小姐,如果硬把她叫做千金小姐的話,那也是吃苦耐勞的千金小姐。
還有同學何青平,她來自農村,也是家中老大,很俠義,遇到事情能公正的去對待。有一次,白楊和一個同學鬧不愉快,何青平很公正的批評了白楊,還讓白楊給對方道歉,當時她和白楊已經是戀人關係了。
何青平雖然來自鄉下,在她父母眼裡,她也是父母的千金小姐。賈玉軒認為她屬於俠義型的千金小姐。
還有瑩瑩,她很理智,很智慧,他大學期間,瑩瑩已經參加工作了,有個週末他回家,瑩瑩約他看電影,他便笑著說瑩瑩:“你應該談個物件,約你的物件看電影。你約了我看電影,以後就不好找物件了。”
他那是暗示瑩瑩他和她是不可能的事情。
瑩瑩很智慧,從那以後,瑩瑩便再也不對他起那種念想了,反而成了他的鐵哥們。
瑩瑩也是父母的千金小姐,如果非要給瑩瑩定義千斤小姐的型別,她就屬於理智型、智慧型的千金小姐。
每個女性都應該是千金小姐。
那鳳鳴呢,無論是相貌,或思想,他的鳳鳴都屬於與眾不同的千金小姐。
眾人有的思想,她沒有,眾人有的智慧,她也沒有,更別說情商了。他覺得鳳鳴的情商為負,是零界線以下。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鳳鳴有的思想,眾人也沒有,鳳鳴有的智慧,眾人也沒有。
鳳鳴少兒時就固執的堅持“人之初,性本惡”。她說佛法能使眾生的道德品質提高。當時,“眾生”二字從她口說出來的時候,他實在是忍俊不禁。她說王安石的變法如果能推行成功,北宋的壽命現在還在延續。她說司馬光做丞相是對那個職位的褻瀆。她現在都沒對自己說過一句“我愛你”“我喜歡你”的甜言蜜語。她半月前才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
鳳鳴的精緻容貌,猶如來自天外的異界,儘管他是個無神論者。鳳鳴的思想,猶如一縷孤獨的光,在大眾的思想縫隙裡遊蕩。鳳鳴的智商和情商,猶如一個弱智兒,在大眾的精明智商裡顯得傻里傻氣,格格不入,如同善良無知的小羊置身於狼群。但鳳鳴在某些領域裡的智慧和天賦,猶如耀眼的星辰,能甩眾人十八條街。比如說,她在車間扣鐵絲,在供銷學院裡的珠算決賽,都充分彰顯了她在某些行業裡的超常天賦。
賈玉軒一想到鳳鳴的那些與世不同的思想,便突然不自覺的笑了,笑得很溫暖。口中自言自語:“一見鍾情的真愛,必定是命中註定的。”他在說他和鳳鳴。
女孩以為賈玉軒那溫暖的笑是為她而笑,賈玉軒那動情的自言自語是為她而說,她便又一次親密的挽住了賈玉軒的胳膊。
“你想盡快結婚嗎?”女孩仰著臉問她。
“如果是和一見鍾情的人結婚,當然想盡快了。”賈玉軒溫柔的說。但他指的是自己的寶貝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