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現在直接那樣兒吧。”鳳鳴說著,伸胳膊摟住了賈玉軒的脖子。
賈玉軒也張開雙臂抱住了鳳鳴,親吻著她的秀髮,在她耳呢喃著說:“鳳鳴,美好的事情一定要在美好的時刻去完成,我們現在那樣了,新婚之夜就沒有新鮮感了,是不是?”
然後他輕輕拍拍鳳鳴的後背,聲音像棉花糖一樣甜蜜溫柔的說:“我心意,聽話,嗯。”
睿智的他不知道鳳鳴內心深處隱藏的那些想,他以為鳳鳴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找她談話之後,她擔心以後出變故,才想提前和他那樣兒呢。可他不動聲色的表面之後,已經謀劃好了一切。
再就是,昨晚整個棉廠的留守者,還有家屬區,恐怕都在天馬行空的想像著他和鳳鳴在一起的熱烈畫面,他甚至懷疑有人會潛到屋後窗外偷聽。
還有就是,他也想檢驗一下自己的自控能力。鳳鳴就躺在裡邊的床上,正年輕的他能否做到風輕雲淡,然後很淡定的入睡,而不是強忍著裝君子。就像那個老門衛所說,能憋住的都是人,憋不住的都是畜牲。
他可不想做一個憋不住的人,而是想做一個鳳輕雲淡,淡定平靜,就像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一樣的人。
事實上,他很輕鬆的做到了。
最主要的是,他始終認為,最美好的時刻要留在新婚之夜,那是對所愛之人的最大尊重,也讓新婚之夜名副其實。
鳳鳴很不情願的鬆開賈玉軒,反正才五點多,兩人又睡不著,不如探討些有意義的事情,她突然想起了以前曾經聊的那個話題,就是一句外國名言,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以前那個話題,我有自己的論據了。”鳳鳴說。
“什麼話題。”賈玉軒問。
“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那句話。”
“說來聽聽。”
“我的論據是,正議是否珊珊來遲,是否如期而至,是否缺席,正義本身說了不算,只有當權者才說了算。”
“哦?我洗耳恭聽。”賈玉軒很感興趣。
“怎麼說呢,先講一件我小時候的事情吧。村裡有個和我同齡的女孩,她很美,也很機靈,能說會道,在同伴之中,有時候能一呼百應。就是她,和鳳舞狼狽為奸,經常圍攻我,吐我口水。小學三年級時,校園流行一種頭箍,可當時村裡人都很窮,沒有人會出錢給家裡孩子買那種東西,只有一個父母都是公家人的傲嬌女孩有,全校女孩都羨慕的要死。我也很羨慕,就自己想辦法做了一個,並戴了出來,我村那個漂亮女孩看到了,在一個禮拜六就偷偷找我,送了我一本故事書,然後要求我教她做那種頭箍。她給的那本書,正是我做夢都想看的,交易當場成交。從那以後,她對我似乎有些手下留情。印像最深的是那年秋天,陰雨連綿,從學校到我們村,有一條小路,比大路近一半的路程,但走這條小路呢,必須跨過一條几丈寬的河溝,水也不深,當時只埋到腳脖處,要走這條小路,就必須脫鞋趟過去。可有人在水面上墊了磚頭,支了木板,小心一些就能沿過去。那次放學,她們沿過去之後,便在河沿上等待,我沿木板過河的時候,她們不讓,向水裡投泥巴,往我身上濺水,說我是林青山的女兒,不能沿木板,只能脫鞋趟過去。當時那個女孩,就是和我做交易的那個女孩,立即站出來說話了,她說,支的木板是讓所有人過的,我也是所有人中的一人,當然也能過。她說過之後,那些人就不再阻止我沿木板過河了。你說,正義的出現,是不是當權者說了算。”
賈玉軒沒有立即回答,他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鳳鳴,我覺得你所講的這件事,還不能夠詮釋當權者掌控正議的論據吧。”
“以小見大,把那件事放大到官場高層,那個女孩就是當權者。假如說她力排眾議,允許我沿木板過河就是正義的話,那如果我和她之間事先沒有於她有利的交易,她還會讓正義出現嗎?”
“那件事即便放大的官場高層,也只是人與人之間的還人情罷了,恐怕不能算作當權者操控正義的縮影吧。正義和邪惡之間的較量,可是殘酷到涉及生死和終身榮辱的。”
“我在大學裡可翻閱了大量的史籍。”鳳鳴說,“發現從古到今,正義都是當權者根據自己的需要來操縱的。哪怕是邪惡的當權者,當他需要正義的時候,邪惡的當權者也會讓正義如期而至,或者是珊珊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