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著孫胖子往外走,在門口被文斌和另幾個壯漢攔住了。
文斌說楊座山沒讓我們走,我們還不能走。
我推開文斌,唾了一句:“好狗不擋道兒,讓開!”
文斌臉上連半點怒氣都沒有,也沒有讓開的意思。
喜怒不形於色,這樣的人最可怕。
“楊老闆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又不讓我們離開,玩兒呢?”我扭頭看向楊座山道。
楊座山還是不吭聲,眯著眼,好像睡著了,又彷彿在思量什麼。
這下孫胖子也來火了,直接用身體去撞文斌,被文斌一個小擒拿制住了。
接著兩柄長刀,一把抵住我胸口,一把架在了孫胖子脖子上,文斌還是那句話,楊座山不開口,我和孫胖子就不能走。
孫胖子雙眼眯成了一條縫兒,拍著自己的胸脯說:“來來來,有本事弄死老子。幹陰行的,每天都特麼提著腦袋過日子,惡鬼凶煞都沒怕過,會怕你幾個不長眼的玩意?”
這話有裝逼的成分,孫胖子打心眼裡還是十分害怕的,腦門上的汗一個勁的流。
我也心裡直打鼓,這裡畢竟是楊座山的地盤,真要動手,吃虧的肯定是我和孫胖子。
“行了,都退下吧!”僵持了幾分鐘後,楊座山睜開眼,緩緩起身對我和孫胖子招了招手:“走,咱們進去聊聊。”
別墅裡面是複式結構,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奢華,裝修的風格比較古樸,四面的壁櫃全都是書,滿滿的書香氣息。
比較奇葩的是,在一樓正堂供奉著一座神龕。神龕裡不是什麼神仙,而是一具面目可怖的惡鬼雕像。
三人先後落座,楊座山讓人泡茶,又上了些點心。
“兩位小友一路勞頓,想必早就餓了吧,先墊巴墊巴,我讓人去準備晚飯了。”楊座山一改剛才的不屑,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我和孫胖子都有些懵逼,想不明白楊座山這是整的哪一齣。
“既來之則安之,且看楊座山到底想幹啥吧。”孫胖子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我點了點頭,心裡其實已經猜到楊座山的算計。
“剛才多有得罪,兩位不要往心裡去,我自然是信得過周先生的,也相信兩位有本事解決我遇到的麻煩。”楊座山衝著我和孫胖子拱了拱手。
我淡淡一笑道:“楊老闆這是準備活馬當作死馬醫,想讓我們試試?”
楊座山沒做聲,給我和孫胖子的杯里加滿了茶,算是預設了。
變臉如變天,跟耍猴似的拿捏我和孫胖子,有錢也不帶這麼玩的。
“那就這麼定了,兩位先到二樓休息,吃過晚飯我們再詳談。”楊座山起身,準備帶我們去二樓。
“楊老闆……”我叫住他:“對不起,我現在沒興趣接這單生意了,還請楊老闆另做打算。”
楊座山微微一怔,隨即笑起來:“小友莫非還在為剛才的事置氣?”
我說沒啥好置氣的,也沒必要,人都相信自己第一眼的感覺。我和孫胖子不合他眼緣,他懷疑也正常。
不過幹陰行,辦陰事,都講究一個“信”字。
既然他不相信我們,這個活兒我們就不能接,這是規矩,也是幹陰行的底線和尊言。
“這麼說,沒得談嘍?”楊座山目光凜冽,迸發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