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窺夢老人”這個名號給驚住了。
左爺曾跟外公提到過此人,據說不僅擅於解夢,還精通催眠、造夢,甚至可以隨意進入別人的夢境,在夢中殺人於無形。
陰行圈中,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惹不起玩毒的,鬥不過造夢的,最厲害的莫過於畫影人。
玩毒的,指的是毒門。三千毒門弟子遍佈全國,以各種身份作為掩飾,而且每個弟子修習的毒各不相同,除了下毒者自己,其他任何人都無法破解。
所以毒門在陰行中的勢力非常之大,沒幾個人敢招惹。
造夢的,說的是夢堂。
夢堂弟子雖不如毒門那樣眾多,卻個個身懷絕技,能以一敵百。毒門下毒,必須得讓毒跟人接觸,無論是直接,還是間接的,前提是毒要進入人的身體才有效。
而夢堂的夢師只需用意念,也能對人催眠,或是進入別人的夢境。
相比之下,夢堂比毒門更勝了一籌。
畫影人是陰行最神秘最恐怖的存在,門下弟子憑著一支毫筆,半硯靈墨,就能畫人魂魄,斷人生死。
筆尖輕輕一勾,魂飛魄散,誰還敢招惹?
總之,夢堂非常牛逼,能跟夢堂的人搭上關係,在陰行圈中絕對是件很長臉的事兒。
沒想到孫胖子居然認識夢堂的人,而且對方還是“窺夢老人”的嫡傳弟子。
玉堂春爬上車斗,跟大家一一打過招呼,然後自顧玩起了手機。
聽到孫胖子介紹我是鎮師的時候,她抬起頭道:“鎮師屬於陰行的哪個門派?我以前好像從來都沒聽說過呢!”
這……
我特麼挺無語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鎮師在陰行是比較特殊的存在,嚴格來說無門無派,都是以家族傳承來發展延續的。
而現在圈中所謂的北派鎮師和南派鎮師,其實在陰行中並未作真正意義上的劃分,只是南北鎮師對各自一種稱呼上的習慣罷了。
我對玉堂春說:“鎮師在陰行中是個不入流的職業,你沒聽過也正常……聽孫胖子說,你能根據一個因為精神創傷而導致失憶的人的夢境,找到缺失的記憶,真有這麼神奇?”
玉堂春優雅的點了支女士香菸,吐著菸圈道:“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還是認為夢堂徒有虛名?小哥哥,你死定了,真的死定了!”
我說別見面就生呀死的,再借我一個膽,也不敢懷疑她,更不敢對夢堂有任何不敬,我只是好奇而已,覺得這種事挺玄幻的。
玉堂春“咯咯”笑起來:“小哥哥挺有趣的……放心啦,只要病人的夢境跟真實經歷有關,我就有把握搞定。”
說著,她給我和安永彬扔了支菸,然後繼續埋頭玩手機。
車子一路顛簸,顛得我胃裡跟翻江倒海似的,想吐。孫胖子也是臉色煞白,雙手緊緊抓著圍欄,我知道這小子在死扛著,他也快要吐了。
我扭頭看了一眼玉堂春,發現她竟然啥事兒都沒有,正跟安永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呢。
兩個多小時後,終於到了村口。
宋二狗把車停到路邊,示意我們可以下車了。
這時孫胖子突然指著前方向說:“臥槽,有陰氣,這村子不乾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