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學林:“這幾天我都想遍了,我也想找出這麼個人來。可惜沒有。嫂嫂為人,各位其實都知道,咱們鎮子說大不大,又都是土生土長。嫂嫂為人不冷不熱,沒有關係特別密切的人,也沒有和她過不去的人,想不出來誰會殺她。”
馬智全拍下驚堂木:“把疑犯收押。”
帶走段學林,馬智全客氣地對李光彩和黛安娜說:“二位師傅,你們有何看法?”
李光彩有些猶豫:“我們……可以討論案子嗎?”他不太瞭解程式的具體規程。
“當然可以。”馬智全朝李光彩拱拱手:“李師傅的大名我們早有耳聞,本人也親眼見證過您的實況轉播。久仰久仰!也知道您才來巫界不久,不瞭解這些規程情有可原。我給您介紹下,除了我們審案的時候,您二位不能隨意說話、不能有干涉審案的行為之外,其他的沒有限制。李師傅您是巫界的名人了,黛安娜師傅我也聽說過,千年不遇的天才,本人也很想聆聽二位的教誨。還望二位師傅不吝賜教!”
兩人拱手還禮,客氣了幾句。
李光彩問:“我想知道,段學林這個人,有沒有什麼獨特之處,或者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
馬智全說:“李師傅是不是想說,這段學林表現得過於鎮定了。”
“對!”李光彩心想,這鎮主有兩把刷子。
“沒有。”馬智全說:“段學林除了性格內向、不好交際外,土生土長,再平凡不過的一個普通人。除了偶爾給人感覺頭腦比常人精明外,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黛安娜說:“鎮主剛才你問他要不要請訟師時,他說了一句:請也沒有用,不請。感覺他已經認定這個罪名跑不掉,不打算爭取了。說他鎮定不假,可真正的殺人兇手被抓後,也有可能鎮定。可我總覺得,他不像是兇手,當然這只是個人感覺。”
這時候,派出去走訪的兩個差人回來了,歸納之後,大家認同了下面幾條:
一、現場沒有找到任何打鬥的痕跡;
二、段學林和葉向梅倆人的關係,談不上多麼和睦,但很融洽。段學林性格本份、幹活踏實,又很聽嫂子的話,從未聽到他倆有什麼不和。
三、雖然段學森經常外出行商,但從未聽說段學林與嫂嫂有什麼不清不楚的傳言。這一點在幾個長舌婦那裡得到了印證。這種事情空穴來風,只要有點影子就能被街坊鄰居實錘。
四、葉向梅平時為人不冷不熱,但從不與人計較。沒有特別親密的人,也沒有與之過不去了人,更沒有仇家。段學森性格隨和,又是行商,講究和為貴,更沒有聽說和誰過不去。他和堂兄合夥經商,很合得來,沒有發現有財產爭執。
五、這一家只能算中等收入人家,家裡沒什麼值錢的寶貝。
六、沒有發現有人引誘葉向梅、或者葉向梅引誘別人,這種事情如果有,絕對瞞不住一雙雙朝陽群眾雪亮的眼睛。
七、葉向梅夫妻關係不親熱,但倆人相處得很好,從未見有什麼爭執。給人的感覺像是幾十年的白開水夫妻,不親熱、不冷淡、很默契。倆人沒有孩子,長舌婦們打聽過多次,結果沒有套出任何有用的訊息。
馬智全說:“殺人無非就這麼幾種,仇殺、情殺、財殺、或者一怒之下、或者過失殺人,從現在看,沒有一條符合。”
李光彩說:“還有可能是栽贓陷害。當然,栽贓陷害也屬於仇家所為,段學林沒有仇家。”
仵作進來了。已經驗過屍,口鼻裡是乾淨的,說明是死後被投入池中。後腦有鈍器擊打擊的痕跡,應該是致死原因。
馬智全問:“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
仵作面有難色:“屍體已經被汙水浸泡了三天,那水有腐蝕性,只能說沒找到明顯的傷口了,面目都已不太清楚,甚至……甚至……”
馬智全:“說!“
“甚至不能確定是不是葉向梅。”仵作說:“葉向梅嫁過來五年了,又是開店做生意的,我和她時常見,也不敢確認屍體是不是她,只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