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義父呢?喜歡什麼味道?”李光彩問。
“父親從不講究,別人遞給他什麼就吃什麼,如果他自己拿,就很隨意。”魯續業說:“這是衝我來的。”
不多久,縣丞帶著一幫人匆匆趕來,蘇局長也跟著過來了。
仵作驗了屍、確認是河豚中毒,一個姓胡的蠱師和仵作一起檢查,確定那盒四色糕裡,只有剩下的兩顆棗泥味的有毒。他倆又檢查了其他的四色糕,再沒有發現有毒。
姓胡的蠱師是魯問道今晚請來專門檢查食品安全的。
今晚來的可都是縣裡各方大佬,魯問道也怕出事。
蠱師負責檢查食物,平時就在廚房裡轉悠、檢查原料,菜品做好上桌前,先要經他檢查,檢查雖然不那麼嚴謹,但像河豚毒、砒霜毒等常見的一些毒藥,瞞不過蠱師。
六盒四色糕在下午就買好了,蠱師也檢查過了、沒有問題,就被摞在儲藏室角落的桌子上。
“糟了,四色糕!”廚師長猛然大叫。
有人趕緊把四色糕從儲藏室抱了出來,原封不動地放在廚房門口一張顯眼的桌子上,這個桌子就是專門上菜用的。
僕人一共有四個,其中一個專門負責主桌,其他三人共同負責剩下的五張桌子。
每上一種菜時,都先由一號僕人端一盤上到主桌後,其他僕人才開始給另外五桌上菜。
在講究禮節的巫師,這個程式很重要,沒人會弄錯。
一號僕人順手拿走最上面的一盒,匆匆送到主桌。
這是整個過程。
很顯然,四色糕被調了包。
現場施毒是不可能的,匆忙之中只能塗在表面,可桌子上的巫師級別都不低,大機率會被發現。而且禮盒上有個封條,換封條是個精細活兒,現場不可能有換封條的時間。
只能提前買一盒,然後偷偷換掉棗泥味的糕點,或者用手段把毒注到糕點裡面。
只有一種可能:最上面的一盒被掉了包。
當大家一致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陳鳳林深深地看了李光彩一眼。
能被掉包,肯定是內部人作案。
儲藏室一整天都有人進進出出,有往裡放東西的、有往外拿東西的,而且像今天這樣的大規模的宴請,一年也就那麼幾次,忙亂是正常態。
說到底,就是個大戶人家的廚房,沒有嚴密的安保程式,甚至物資進出也只有個大致的規程,內部人想掉個包沒啥難度。
縣丞已瞭解過,今天來的客人們都沒有進入過廚房,他對蘇局長和李光彩說:“我打算把客人們都放走,二位意下如何?”
蘇局長聳聳肩:“那是你的事,我就跟過來看看。”
目前還沒有跡象和地魔有關,蘇局長表示不插手。
李光彩也跟著聳聳肩,意思也很清楚,你該咋辦咋辦,我就在旁邊看著。
李光彩現在有兩個身份,一個是代表官方配合陳鳳林辦理覺醒者魯問道的交接手續,現在魯問道死了,他要代表官方向地方機構要說法。這個身份使他可以全程跟蹤處理過程,如有不滿還可以向上級申訴。另一個是上級反間局的成員。
縣丞看二人表了態,直接命令放人。然後安排人調查,從花間集的四色糕點開始,從時間線入手,捋清順序和所有可能接觸到的人員。
“什麼時候買的、誰去買的、什麼時候拿回來的、途中都遇到了什麼人、誰放到儲藏室的、胡師傅是什麼時候查毒的、事後還有誰進出過儲藏室,全都給我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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