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會拿了一個新的紫砂壺,親自泡了一壺,“聞著味道不錯。”
柴世景調笑道:“我還沒喝過呢。”
杜如會有幾分得意,“你要是想喝了就來我這裡,我有空的話就給你泡一壺。”
嘗過茶的味道,杜如會眯著眼一臉享受,“不錯不錯!”
茶喝上了,該入正題了。杜如會問道:“康姑娘,永泰郡主去北境的事你怎麼看?”
因為怕訊息外洩,所以康悅然和柴世景之間減少了通訊,而且只問好和表達思念,不談正事。“秦舒去西南了,她去查盧國公的私兵去了。”
柴世景笑了一下,“我也猜到她不會留在北境,只是,你前腳走,她後腳走,恐怕盧國公猜到她會去西南。”
“永泰郡主不是冒失的人,敢去西南,必定有所倚仗。”
“老師是猜測,鎮國公在西南埋了人手?”
康悅然打斷兩人,“不是鎮國公,是聖上,聖上在西南有探子。”
杜如會神情一黯,“聖上這是已經做好準備要對盧國公出手了,世景,你要當心!”
康悅然覺得杜如會話裡有話,“老師這話是何意,阿景為什麼要當心?聖上對付盧國公,盧國公哪還有功夫對付阿景?”
“聖上的心思多變,我也是怕盧國公會狗急跳牆。”
這倒也說的過去,康悅然點了下頭,“等我回到安州,我會想辦法聯絡一下我在寧州的探子。”她沒有探子,但她可以直接去一趟,反正一個多時辰就到了。
“你在寧州也留了探子?”
康悅然沒有回答應,掏出兩張紙,“一張寫的是西南效忠盧國公的副將、參將的名字;另一張是盧國公拉攏的西南官員的名字。”
杜如會接過去看了一遍,臉色越來越難看,“康姑娘,這名單來源可靠嗎?”
“可靠!西南有一商戶被盧國公害的不輕,他明面上不敢反抗,私下裡一直在蒐集關於盧國公的訊息。”
柴世景從杜如會手裡拿過來也看了一遍,“想不到庶州太守也投靠了盧國公。”
康悅然問道:“庶州太守很重要嗎?”
庶州也是邊城,與東朝國接壤,東朝國國土很小,但人人好武,經常騷擾庶州百姓,尤其是秋收的時候,他們每年都來搶糧。”
“每年都來?那朝廷為什麼不管?”
“東朝國地少還貧瘠,不搶糧他們的百姓就得餓肚子,所以他們只能年年都來搶。東朝國國主特意成立一支佔糧軍,人數不多但十分強悍。庶州也有駐軍,只是打不過佔糧軍。
聖上也曾想吞併東朝國,但東朝國與懷州相鄰的南陳國關係密切,所以兩次吞併,兩次折戟沉沙。”
東朝國一旦被吞併,南陳國離被吞併也就不遠了,反過來亦然,所謂唇亡齒寒就是這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