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有下意識的,現學哪裡來得及。康悅然斜著眼珠瞄了眼生悶氣的鎮國公,心裡失望極了,難道鎮國公府真的沒在西南安排點探子或是小勢力?
“我後天就回安州,緊接著去跟船去趟寧州,我先去寧州探探底。秦舒,不如你等我訊息吧。”
秦舒若真的命喪西南,鎮國公府大概要恨死她了。她安慰自己,算了吧,秦舒不合適,她還有花容月,甚至,她也可以去試探一下侯家能不能為她所用。
鎮國公沒說話,卻一直在留意康悅然。康悅然失望的表情雖是一閃而過,仍被他捕捉到了。他還是緊閉著嘴巴,打算旁觀。
秦舒有點不高興,“康悅然,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不是的,你沒有去過西南,貿然前去的確不妥。我去年已經託了黑龍山的花容月,讓她派人以收集彩料礦石為由在西南各個山裡搜尋私兵了。
我先去寧州和花容月商議一下,聽聽她有什麼建議再說。這事急不得!”
這個理由秦舒算是接受了,“等你從西南迴來要很久,不如我去西南找你們。”
康悅然果斷拒絕,“不行,你不會西南話這是很大的漏洞,萬一被人察覺,別說找私兵了,你有可能連累黑龍山的。你還是安心等訊息吧,你別那麼急躁,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兒。”
秦舒似乎被說服,“行吧,那我等你的訊息!”
“你答應了等我訊息的,不能擅自行動。”
春舒頗有些不耐煩,“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康悅然覺得,自己最大的錯就是錯估了秦舒,“秦舒,我娘來京城了,你能送我兩個會武的女兵嗎?阿景的護衛都是男的,不方便貼身保護。”
“行,我明天就給你送來!”
康悅然道了謝,又問,“鎮國公找我有事嗎?”她總覺得鎮國公不太對勁,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秦源思慮片刻,道:“據我所知,聖上在西南安排了一股暗勢力,但不知道在哪裡,也不知道是誰在管。你可以讓你在西南的朋友,將盧國公藏有私兵的事公佈於眾。”
康悅然搖了搖頭,“聖上出手,那些私兵必死,就這樣死了,實在是......”她不想讓私兵死,她想要這支私兵。
秦源以為康悅然心疼將士,心中對康悅然又滿意了一分,“鎮國公府在西南沒有人手,幫不上你的忙。”
“無妨,盧國公若是死了,西南恐怕會亂一陣子,那時,也只有鎮國公能以最快的速度平亂,也只有鎮國公的名號,才能鎮住西南周邊小國不敢進犯,免西南百姓流離之苦。”
這不是恭維,這是實話。
秦源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姑娘過獎了!還請姑娘見諒,鎮國公府不涉黨爭,只忠於聖上。舒兒與你投緣,一定要幫你,我作為父親勸不住她,只好陪著她一起來了。”
“我和阿景從沒想過要利用北境的駐軍來攻打西南駐軍。我只要保證,秦家不會在我們與盧國公相鬥時捅我們一刀就夠了。”她知道秦源不是小人,但她很擔心建寧帝會給秦家下令。
秦源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和建寧帝一起長大,十分了解建寧帝,他知道,建寧帝並不想讓太子或平王繼位。
但平王確實是皇子中最出色的,也是最合適繼承大統的,所以他內心很糾結,所以才肯陪著秦舒來見一見康悅然。
康悅然的表現讓他很滿意,聰明,也能顧全大局。或許,他真的可以偏心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