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正初內心也慌的不行,他一再告訴自己冷靜點、冷靜點。他試了試胡大成的鼻息,長舒了一口氣,“小成,別怕,大成還有氣!咱們得帶他去找郎中。”
胡小成也試了一下,抹了把眼淚笑了起來,“我哥沒死、我哥沒死!”
“死不了死不了,大成死不了!小成,你扶著大成,我去包袱裡拿金瘡藥。”
給胡大成灑上金瘡藥,簡單包紮了一下後,賀正初和胡小成帶著胡大成進了縣城找郎中。
傷口又深又長,胡大成流了不少血,但好在金瘡藥好用,他的身體素質也好,第二天就醒了過來。
郎中開了藥,胡大成捏著鼻子灌了下去。
賀正初很內疚,“大成,我很抱歉,要不是你陪我回家也不會......”
“說啥呢,正初,你別多想,那些黑衣人肯定是盧國公派來的。”
胡小成也沒有怪賀正初,“就是啊,正初哥,你別胡思亂想,是盧國公想對付姑娘、對付咱們。”
奪嫡兇險,註定有殺戮。“大成,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等你傷好一點兒,咱們就回安州。”
胡大成急道:“那可不行,姑娘說了,有仇要自己報才暢快,我要自己報仇。”
胡小成關切地跟了一句,“哥,我幫你!”
“我用你幫?我這是不小心才著了那群人的道兒,以後絕不會再受傷,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胡小成張口想反駁,又想到胡大成還傷著呢,默默嚥下了要說的話。
三天後,賀正初買了一輛馬車,載著胡大成回了安州。
知道康悅然過了十五就回來,胡大成又已經沒有性命了之憂,賀正初決定不往京城送信了,安心等康悅然回來再說。
正月十五元宵節,這一天京城不用宵禁。柴世景下午就來到四季園,陪著康悅然看書、喝茶、說話。
傍晚時,陪著康悅然和葉氏母子三人,一起去逛京城的夜景。
康悅然不擅長猜燈迷,柴世景擅長這些,給康悅然姐弟每人各贏了一盞花燈。
回到安州,康悅然看著胡大成背上的傷,氣得火冒三丈。
賀正初將康悅然拉到茶室,“你先別生氣,這些天,我翻來覆去地想過,覺得這事不對。姐,你仔細想想,盧國公其實沒必要殺我和大成小成的。”
康悅然平復了一下怒氣,“他就是跟我過不去!”
賀正初遞了一杯茶給康悅然,“姐,你仔細想想,我雖是官身,但只是七品小官,大成小成更是連官身都沒有,我們對於你和平王爺的助力約等於無。
盧國公殺了我們做甚?只為洩憤?我說句該死的話,那麼多黑衣人,殺我們,不如直接殺姐姐你。你要是出事,於平王爺才是致命的打擊。”
康悅然將手放在桌子一邊敲,一邊思考賀正初的話。加上殺進四季園的共有兩百來個黑衣人了,這兩百來個黑衣人若是聯合起來圍攻她,她對付起來也沒那麼輕鬆。
‘聖上可不會等,他一定會想辦法逼你儘快動手。’康悅然的腦子裡突然響起了秦舒的這句話。
她雙目微縮,是了,家人被刺殺,她會第一個懷疑盧國公。刺殺葉氏母子三人、刺殺賀正初和大小成,不管結果如何,都可以成功加深她對盧國公的敵意。依她的性格,必不會隱而不發,一定會報仇。
這個皇帝,比狗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