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悅然翻了大白眼,也坐到桌子旁,“你大半夜的上門就為了這事?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哈哈哈哈......”卓利民笑出了聲。
康悅然踢了他的腿一下,“小點兒聲!”
“官員沒有上頭的命令是不可以擅離的,我是藉口生病請的假,私下來的安州。”
擅離是重罪!他派個手下送來就行,根本不必冒險親自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卓利民正色道:“給你送地契只是順便!我之前與葉家合夥走了一趟海運。不久前,葉威去京城給我賠罪,說船出去了三個月還沒回來,八成是出了意外,還搬出太子壓我。哼!”
“怎麼?不服氣?想找葉家麻煩?”
卓利民學康悅然翻了個白眼,“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你想想葉家的舉動,好好動動腦子!”
“我前些日子跟著商船南下剛回來,最近又忙著巡視各處生意,沒留意葉家的事。要不,你詳細說說。”看看她能不能得些好處。
卓利民的目光落到空了的茶杯上,康悅然趕緊給他滿上水,“天晚了,你將就一下。”
六月份,卓利民送來了人和銀子,和葉家一起走海運生意。
不久之前,葉威進京找到卓利民,剛一見面,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卓利民面前請罪加求饒,稱走海運的商船三個月還沒回來,八成是出事了。
卓利民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出事了?葉威,你葉家走海運多少年了?出了幾次事?怎麼我剛投了銀子就出事?是我不吉還是你葉家想私吞?”
葉威重重的磕了個頭,“卓大人,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啊,船在海上,沒人能說得準會不會出事。再說,這一趟我也投了一半的銀子啊,船上還有近兩百個葉家的船工呢。”
卓利民態度不明地問道:“你打算這事怎麼辦?”
“我願意償還卓大人的...本錢。卓大人,葉家一直只做海運生意,在安州沒有幾間鋪子。不過,我保證等明年再走海運時,從賺到的錢裡拿出兩成孝順卓大人。”
“葉家還有幾艘船?還有多少船工?”
這是要吞了葉家?葉威大驚失色,連連求饒,“求卓大人放過葉家吧,卓大人,葉家這些年賺的錢,有一部分孝敬給了太子爺。”
卓利民獰笑道:“拿太子爺壓我?是看準了我不敢得罪太子爺嗎?葉威,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太子爺會為了你跟我過不去?
簡直笑話!若太子爺知道了,他必定會讓你連本帶利的還錢給我!”他在少府任副職,是聖上的心腹,他敢肯定太子爺不願意得罪他。
“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不敢和大人並提。只是,葉家真的拿不出那麼多錢了,大人,葉家若是還有家底,我是萬萬不敢到大人面前討嫌的。”
卓利民假裝不經意地問道:“你去求過太子爺了?”
葉威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求了,太子爺說,我惹的禍讓我自己處理。”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葉威心裡還是很難受,自從他歸順太子,葉家孝順了近兩百萬兩銀子。
有好處就佔,有事了就躲,這確實是太子爺的風格。“葉威,太子爺如此待你,你恨他嗎?”
葉威驚恐萬分,“太子是主,我是僕,我哪敢恨他......”
“別演了!”
卓利民玩味地笑了笑,又道:“商船出事,你葉家如今元氣大傷,恐怕太子會棄你如敝履。不如,我給你一條出路如何?”
這出乎葉威的意料,但卓利民既然開了口,就不會給他拒絕的機會。
果不其然,不等葉威答應,卓利民已經發話了,“葉威,你回去等訊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