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癟了癟嘴，想把剛才的話都收回來，可是覆水難收。
好在，戴觀宴也沒在意張媽說了什麼。他換了鞋，狀似隨意，問了一句：“黎笑眉回來了嗎？”
張媽點了點頭：“早幾個小時前回來的。”
戴觀宴點點頭，脫了外套遞給張媽。
張媽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轉身去掛上。戴觀宴已經朝樓上走，到了一半時，停下來，對張媽道：“家裡有什麼吃的？”
張媽愣了下，因為她沒想過戴駙馬會真的想吃宵夜。
“哦，有點兒豆沙湯圓。”
“去煮一下。”
張媽點頭，這就去廚房準備，又聽戴觀宴吩咐：“兩碗。”
“好，兩碗。”張媽順口應下，“大小姐好像也沒吃晚飯，我多煮點兒。”
只是當她從冰箱拿出湯圓數著下鍋的時候，愣住了。
“嗯?”
從她來這個家開始，還從來沒有見過戴觀宴吃過宵夜，更沒有見過那兩個人一起吃。
湯圓很快就出鍋，戴觀宴留了一碗，坐在客廳吃，讓張媽端著另一碗給黎笑眉送去。
張媽看了他一眼，建議道：“戴先生，你要不要跟大小姐一起吃？兩個人吃，更好。”
她笑眯眯的，覺得小兩口終於有了感情升溫的跡象，哪裡知道已經翻臉了。
戴觀宴沒動靜，只是一手玩著手機，一手捏著勺吃東西。
張媽無奈，只得端著托盤我往樓上送。
戴觀宴聽著腳步聲，腦袋微微往後側看了一眼，眸光微頓。
片刻後，他就聽到張媽下樓的腳步聲。
張媽端著原封不動的湯碗，回來報告：“大小姐已經睡下了。”
戴觀宴皺了皺眉，黎笑眉那脾氣，今晚能睡得著？
他輕嗤了一聲，不吃就算了。
一頓不吃，正好減肥。
夜裡，戴觀宴沒有去他們的臥室，他之前搬去次臥，東西都還在。
洗漱完，坐躺在床上，他捏著一粒圓圓的珍珠打量。
燈光下，珍珠的色澤柔和，但使勁捏一下，感覺到的是堅硬觸感。
戴觀宴也不知道一顆珍珠有什麼可玩的，又不是小孩子，喜歡圓圓的玻璃珠。
哂笑了下，他將珍珠放在床頭櫃，熄滅燈，睡覺。
只是黑暗裡，感覺那柔和的珍珠光還在，氤氳著一層光暈，始終在他的腦海裡。
隔著一面牆，黎笑眉同樣的在黑暗裡睜著眼睛。
她知道戴觀宴回來了，她聽到了他車子的車輪聲。
但他沒有踏入這間房，是要為藍心羽要跟她鬥到底了？
好啊，來吧。
黎笑眉苦澀的扯了下唇角，翻了個身，閉上眼。
睫毛下，細碎的淚光在夜裡閃爍，像是流星，瞬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