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現在正在他那單人大宿舍呼呼大睡吧。
黎寶憤憤的想了會兒
,漸漸的情緒上來了,有點難過。
這是她第一次在外面生病,身邊沒有一個人。
以前病了,有那不靠譜的老父親,有母親,有那個成天跟她鬥嘴的弟弟,還有小北……
小北……
黎寶有一下沒一下的剝著手機殼,學習太忙碌,已經很久沒有想他了。
他們總是形影不離,誰能想到現在是各奔東西呢?
以前她有一點不舒服,他都會陪著她,給她買各種好吃的,還會親手做玩具送給她。
黎寶摸著手機扣。
一個小小的貓貓頭,照著進寶的模樣做的,圓圓的大腦袋,圓圓的眼睛,兩隻尖尖的耳朵,摁一下就會喵一聲。
小北說,如果想他了,就捏一下,他會來找她。
但是現在不會叫了,時間太長,裡面的電池不能用了。
也沒有換過新的。
黎寶把玩著那已經有點掉毛的貓貓頭,情緒莫名的低落下來。
想了想,她再拿出手機,給司望北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但有人接,聲音睏倦,帶著剛睡醒的模糊鼻音:「喂……」
黎寶聽著聲音,眉毛皺了皺:「小北?」
「黎寶,是你嗎?司望北……」
黎寶沒有等對方說完話,就把電話掛了。
那不是小北的聲音,是莊閱的。
他們已經同居了?
黎寶無語的嗤笑了聲,速度真夠快的。
她對童望北說過,他談戀愛是他的事情,但是不要在她的面前提起莊閱,包括與她有關的事情,她也不會在他的面前提她。別人給他打的電話,莊閱能不能接她不管,可是來自於她的電話,她不可以。
黎寶沉著氣,將司望北的手機號碼拉黑了,微信也拉黑。
背起書包,一個人走在黑夜街頭。
馬路上開始有環衛工人出來工作。這麼冷的的天氣,撥出來的是白霧。
這些人緩慢的划著掃把,清理垃圾桶。掃地車在花壇兩側經過,發出嗡嗡的聲音。
黎寶從來沒有這麼早出門,第一次看到凌晨的工作者們。..
還有早餐店的老闆,開門熱鍋,揉麵拌餡。
黎寶站在路邊看了會兒,覺得自己特別的孤單。
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脆弱的想哭。
也許是她矯情了,可生病的時候,就想矯情一下。
她蹲著,哭得像個被人趕出家門的。
「小姑娘,這麼冷的天兒,你怎麼蹲在這裡哭啊。」一個環衛工過來安慰,「這裡有塊麵包,吃了快點回家,不要在路上,會生病的。」
黎寶握著那隻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麵包,紅著眼圈怔怔的。
「小姑娘,跟爸媽吵架了?」
「吵架了,也不能大清早的就出門啊。我跟你說,女孩子離家出走,是很危險的。你不知道,我這每天早晨掃地,見過多少個出事兒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