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觀宴望著她:「你想說什麼?」
黎笑眉深吸了口氣,目光直直的與他對視:「你認識秦羽吧?」
戴觀宴沒有任何表情,然後道:「你都
知道了。」
「我不是什麼都知道。」黎笑眉低頭,摸了摸衣角的毛絨邊,一根根的,被她整理的整齊。
戴觀宴沉了口氣:「我是找過她。」
他倒是直接,把認識秦羽的經過,與請她做的事情都說了,包括請她做事的目的。
黎笑眉哂笑了聲:「就這些嗎?」
戴觀宴的眉心微動了下:「你還以為我做過什麼?」他的臉色難看起來。
黎笑眉悲傷的看著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做這些有什麼意義。」
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她其實與他有過好的時候,在梧桐飯店整修的最後時間裡,他們過的很平和,甚至開始籌劃孩子的滿月。
他們本該有美好的生活,可他偏偏去了F國。
他明知道,他一次次的傷了她,讓她失望,可他還是去了。
可為什麼要在她忘記一切,重新活一遍的時候,又來攪和她的生活?
她本來可以在陽城,安安靜靜的過日子,武琰也還活著。
他做那麼多事,無非是後悔,想要彌補。可他到底彌補了什麼!
戴觀宴望著她眼睛裡蓄滿的淚水,拳頭握得死緊,竟然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對不起。」可是,他不後悔。
黎笑眉冷笑著,任由眼睛裡的淚水跌落。
對不起有用的話,為什麼還有人心心念唸的想著報仇?
「為什麼你還會覺得,對不起是一句有用的話?」
黎笑眉的眼睛裡沒有光,但有一種讓他恐懼的東西。戴觀宴的唇顫了顫:「笑笑……」
黎笑眉深吸口氣,別過頭。
戴觀宴看了她許久,道:「我是想讓你回到我的身邊,但從沒想過讓他死。我很清楚,他對你意味著什麼。」
如果是他做的,她能殺了他。
「謊話誰不會說,你不是騙過我很多次嗎?」
戴觀宴被她噎得氣結,跟氣自己。他沉下氣,冷靜說道:「你無非是要我證明給你看。」他突然笑了笑,失憶了的黎笑眉,即便被武琰保護的很好,可她聰明起來,還是那麼聰明,懂得借勢。
黎笑眉淡淡的望著他:「是啊,除非你能證明自己,不是你做的。」
戴觀宴走了。
黎笑眉朝一頭在吃草的麋鹿走過去,摸了摸它的角,輕聲的說了什麼。那隻麋鹿碰了碰她的手掌,似乎在與她回應。
她抬頭看向天際,那灰濛濛的天,總也不晴朗,想念太陽。
黎笑眉披掛上陣,重新執掌梧桐飯店大權。
底下的那些人在武琰時期,暗戳戳的說他奪了黎家的權,要讓黎笑眉回來。現在黎笑眉回來了,又有一批人欺她弱,藉機想打壓她。
一直在騷動著。
黎笑眉其實很累,武琰死了,她不知道該怎麼掌握一家龐大的大飯店。可她心情不好,也沒心思跟這些人費勁。
她一上來,就讓幾個跳的最歡快的養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