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旦拎著兩包早餐,站在不遠處。她看了眼童葉欣,朝司澈走近,聲音低軟:“累了一晚上了,先吃點熱的,休息一會兒。”
司澈從小花旦手裡接過一隻袋子,進入病房,讓戴觀宴跟黎笑眉也吃點,但黎笑眉能不能吃下去,就另說了。
病房外,小花旦看了眼童葉欣:“你別吵他了,他也不好受。”
雖然不是很親近的關係,可沾親帶故的,也是生命裡存在了很多年的故人,小花旦表示要理解他。
童葉欣哼了一聲,論交情,小花旦算哪兒跟哪兒啊,她就是個外人。
她坐在一旁,一聲不吭。
過了會兒,司澈出來了,小花旦馬上開啟早餐盒,讓他快點吃。
司澈瞧著面前的清粥小菜,看了眼童葉欣:“你吃了沒?”
童葉欣:“我進去看看笑笑。”
司澈嘆了口氣,叫住她:“你現在說什麼,她都沒個反應的……我們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接到警方的電話才知道這事兒。”
“他是怎麼死的?車禍,還是高墜?”
匆匆一眼,童葉欣只看到蓋著被子的武琰,看不出什麼。
“是爆炸……醫生說,內臟都震碎了,他還堅持了一段時間,只是……”司澈的聲音低了下去,嘴裡的小籠包嚼著像是嚼蠟一樣。
童葉欣耳朵裡嗡嗡的,爆炸,震碎,這樣的字眼震動著她的心。
怎麼會是爆炸,怎麼會是這樣?
“戴觀宴已經在查了,但沒那麼快。你也別問東問西了,先顧著黎笑眉。她的情況不好,她要是支撐不住,那倆孩子該怎麼辦?”
童葉欣抿了抿嘴唇,安靜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可心裡清楚,以黎笑眉的感情,是很難走出來的。
這些年裡,武琰就是她的支柱。
她的天塌了。
過了兩個小時,醫生過來說話,勸人把屍體送到殯儀館。
“不是我們催促,只是這樣放著,對死者也不好。現在的氣溫,儲存不住的。”
戴觀宴點點頭,但誰也沒進去勸黎笑眉。
誰勸得動?
在她的世界裡,武琰只是睡著了。
童葉欣深吸口氣:“我去勸她。”
哪怕要挨她的拳頭,也得把她從想象中拖出來。
“笑笑,武琰不能這樣放著,你看他這麼髒,讓入殮師給他收拾一下,讓他乾乾淨淨的,你知道他不喜歡髒的。”
黎笑眉睜著迷茫的眼:“入殮師?”
童葉欣抿了抿嘴唇,換個詞:“是化妝師。你想啊,梧桐飯店還要等武琰醒來去主持工作呢,就讓化妝師趁著他睡覺的時候,給他擦擦臉,他也能多睡會兒,你說對不對?”
黎笑眉低眸望著一動不動的男人,木然的點點頭:“你說得對,他很累了,睡了一整夜,到這個點了都沒醒。他從來不睡懶覺的,都怪那個商務交流會……”
童葉欣半哄半騙,讓黎笑眉答應出房門。
入殮師推著推車進入病房。
黎笑眉要檢查他用什麼化妝品時,被童葉欣攔住了。“別,你別亂碰,人家化妝師也是有脾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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