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澈嗤笑一聲,吊兒郎當的掏出煙盒點菸:“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認識的時候,我不就是那樣兒?”
童葉欣氣得臉都綠了,順手抓起旁邊的花瓶砸過去,司澈險險避開,只是花瓶碎裂時,碎片被堅硬的地面反彈,蹭過他的臉,瞬間臉頰一股刺痛,過了兩秒,血絲滲出來。
司澈抬手一抹,眼睛都紅了:“童葉欣,你神經病吧!”
他不想再跟童葉欣沒完沒了的吵架,轉頭就走。
只是轉身時,腳步一頓,看著小北眉毛輕輕一皺,然後面無表情的走了。
司望北小臉平靜,蹲下來撿起地上碎片。
童葉欣抹了下臉上的淚水,甕聲甕氣的道:“小北,不要撿,不關你的事。”
司望北沒有停下動作,將小碎片放到大碎片上面,一層層疊起來。“這隻花瓶是他在拍賣會上買回來的,讓喜樂城的修復師修復一下就行,還能用的。”
童葉欣的淚水又出來了。
她跟著一起蹲下,把孩子手裡的碎片拿過來,慢慢撿起其他碎片。
司望北嘆了口氣:“媽,我想有個弟弟。”
童葉欣鼻子更酸了,抬手兜著他的後腦勺:“小北……”
司望北道:“我已經長大了,明年就上寄宿中學,家裡沒有孩子,你會寂寞的。而且……他不會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對我不好。”
孩子說完,找了只盒子,把那些碎片全部都裝進去,安安靜靜的出去了。
童葉欣坐在地上哭了很久。
她的小北,怎麼能這麼懂事。如果……如果她不是蔣聿青的孩子,如果他身上流著的是司家的血脈,他就不會被人嫌棄了。
她很後悔當年的年少輕狂,未婚先孕以為很酷,以為自己什麼都能做好,什麼都不怕。
可她有什麼本事?
她以為離開了童家,她把自己的護膚品牌做出名了就是女強人,她還是狂,自以為能掌控一切,包括司澈。
她就不該結婚,守著小北過一輩子就好了,結什麼婚?
她本身就是名門裡的千金大小姐,還不知道名門裡面是什麼樣兒的嗎?
……
司澈又來陽城了,還是那麼的嘻嘻哈哈,吊兒郎當。
他跟戴觀宴說上半年他們合作專案的盈利,讓他別總在黎笑眉身上使勁兒,也要在賺錢這件事上再發光發熱,不可原地踏步就此滿足。
戴觀宴斜他一眼,當一個沒有事業心的人突然有了事業心,那肯定是婚姻受挫了。
司澈實話實說,戴觀宴倒是有點意外:“你跟她翻臉了?”
以前兩人吵得再兇,司澈只是躲著,沒把話放到明面上攤開來說。
戴觀宴沉默了好一會兒,嚴肅的看著他:“你是認真的,想有個自己的孩子?”
司澈吐出口煙,在薄薄的煙霧裡,他的眸光明亮堅定:“怎麼,我不配有孩子嗎?我的基因又不差,家財萬貫,還不能有個繼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