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氣惱的聲音傳過來：“黎笑眉，你在哪兒？怎麼不接電話？”
黎笑眉閉著眼，因為敷著面膜，不能做太大的面部表情，嘴唇張開的幅度都是小小的。
“在按摩。”
三個字，把戴觀宴的嘴堵上了似的，他一噎，過了會兒，悶聲悶氣道：“什麼時候回來？”
“不回來了。”
“不回來？你在哪兒？”
黎笑眉把電話掛了，順道關機，別來打擾她做美容。
戴觀宴看著又一次關了的手機，氣得按額頭。
她鬧脾氣，就只這麼幾招嗎？
可每次，都能讓他心堵，又無計可施。
戴觀宴看著窗戶上掛起來的彩燈，又看了看從門口一直到床鋪的玫瑰花，心裡就更加煩躁。
他抓起手機，連外套都沒拿便出去了。
迎頭撞上端著碗吃宵夜的張媽。張媽愣愣的看他：“先生，這麼晚了，你是要去哪兒？去接大小姐嗎？”
戴觀宴話都沒說，埋頭就往前走，像是後面鬼催似的。
張媽握著筷子，筷子一頭挑了挑耳鬢頭髮，嘀咕道：“真是風水輪流轉了。”
以前是黎笑眉半夜出門去抓人，現在就輪到了戴觀宴。
所以說，人還是要活得長壽一點兒，什麼都能看到。
……
黎笑眉享受完按摩服務就睡了。
所以當感覺有人抱起她時，她還以為在夢裡，抱著對方的脖子便笑了起來。
只是這笑笑得悽婉又激動，眼角都是帶淚的。
戴觀宴看著她的那滴淚水，頓了頓，抬手幫她擦拭。
“yan……”她哭了起來，又哭又笑的。
戴觀宴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臉色瞬間陰沉。
“黎笑眉，醒醒。”戴觀宴捏她的臉，將她疼醒了。
黎笑眉張開眼睫，還在夢裡，眼神都是模糊的。她盯著面前的人看了會兒。
在夢境裡的那張臉，終於可以看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