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回過神，將電腦合上：“不關你的事。”
戴觀宴看了她一眼，天天像個刺蝟一樣，不讓人靠近半分。
他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翻了翻圖冊，將手機放她面前：“嬰兒房我已經在找人佈置，這是設計圖，你看一下。”
黎笑眉不在乎，戴觀宴卻逼迫著她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一張一張的給她挑選：“……我覺得這張還不錯，粉色牆，床的設計也是參考你的定製床。你對睡眠要求高，寶寶的床按照你的要求來設定，應該也能適用。”
“寶寶能安安穩穩的睡覺，大人也能輕鬆很多。你說是不是？”
黎笑眉壓著唇線不說話。
戴觀宴等了一會兒，拿她沒辦法。這段時間，除了公事之外，她絕口不提私事，連坐在一起吃頓飯都不願意，見他就走。
上一次來，她還肯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現在連裝都不裝了。
“黎笑眉，現在我們在一個地方工作。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夫妻，你這樣冷著臉，外人都知道我們夫妻不合。你覺得這會是好事情嗎？”
外人只會利用機會，怠工，渾水摸魚。或是不知道聽誰的指揮，造成混亂。
戴觀宴分析起來頭頭是道，把近來工作做的不好的原因，歸結於黎笑眉的不合作。
“……這裡不是平地，是山區。就算出現一點小問題，都可能造成將來不可挽回的重大錯誤。我想以你的專業來說，你是最清楚不過的。”戴觀宴把話說重了，收起手機，“你自己想清楚吧。”
他走了出去，狀似把思考的空間留給黎笑眉。
黎笑眉望著那碗燕窩，心裡窩著火。
她從來沒這麼討厭過一個人，而這個人，居然是她愛過的。
晚上時，張媽做好了飯菜，過來叫她。
黎笑眉走到小餐廳，就看到戴觀宴坐在那裡，旁邊蹲著旺財，他自己抱著進寶玩。
他過來的時候，把那隻狸花貓也帶來了，儼然他們的小家庭在這裡重聚。
戴觀宴看她來了，將貓放下，說道：“先洗手。”
黎笑眉是洗了手過來的，就沒理他，徑自在餐桌前坐下。戴觀宴也不說什麼，自己去洗了手，過來還拿了一瓶免洗洗手液。
他握起黎笑眉的手，把免洗洗手液噴在她的手上，給她搓洗手指，跟大人照顧小孩兒似的。
戴觀宴也是這麼想的。
黎笑眉的手指跟她的人一樣，說不上纖細，有點兒肉，但是柔軟，長得也小。跟他的大手一比，真是大人跟小孩兒手似的。
他看了她一眼，道：“據說，手指併攏不見縫隙的，是守財手。”他把玩她的手指，併攏到一起，然後自己的手指根根插入進去，跟她十指交握。
進來找張媽要炒臘肉的一個小工頭看見了，嘿嘿一笑。
誰說兩位頭頭的感情不好了，這吃飯都不忘手拉手，太膩歪人了。感情不合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就是為了營造嚴肅的氣氛。
小工頭端著炒臘肉，在飯桌上說開了，把自己的兩隻手這樣那樣的握，說得眉飛色舞。
這邊，戴觀宴看了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縫隙再大也不要緊，我的錢給你花。”
這話張媽聽得都嫌牙酸，抖了抖身子。
黎笑眉抽回了自己的手，拿起筷子，面無表情的夾菜吃。
戲演完了，她也不需要男人為她花錢，她自己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