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不在她這一側,紙巾還留在桌面上,少了按壓,舒展開來。
她盯著對面的男人。
戴觀宴嘖了聲,終於抬起他那尊貴的手指,捻起紙巾丟到垃圾桶。
“做總經理還要親自扔垃圾,做著還有什麼意思。”他嘀嘀咕咕。
黎笑眉想著,若不是老父親,她還真想將他從著十七樓一腳將他踹下樓。
她拎開他對面的座椅坐下,疊起腿。“戴觀宴,在家裡,你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已經忍耐你了。可是在公司裡,你可不可以有點責任心。這裡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戴觀宴睨著她,靜靜看了她好幾秒,看得黎笑眉皺眉。“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戴觀宴:“不是你覺得,我對你黎家的公司有所圖謀嗎?”
勾著嘲弄的笑,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放在桌面上,身體再往前探出些,幾乎越過了半張桌面,直直的盯著黎笑眉,看得她漲紅了臉。
黎笑眉捏緊了手指,牢牢的釘在座椅上,才不至於羞憤而走。
她咬了咬唇,咬牙道:“不是我要留下你,是董事會要留下你。去年,你高調加入梧桐飯店,如果突然離職,你讓外界怎麼想?那些買了梧桐飯店股票的人怎麼想?”
“就算你要離開,也不能是現在這個時候。”
“嘴硬。”戴觀宴瞅著她,“捨不得我就直說。”
身子往後靠,再度陷入了柔軟的皮椅內。
黎笑眉:“……”
她深吸了口氣:“戴觀宴,我是說認真的,沒跟你開玩笑。”
他就是坐在這裡當花瓶,也不能立刻走。
那些衝著他,衝著戴家資源而來的投資人,如果知道他離職,會立即將矛頭指向黎家。
黎笑眉不得不承認,就衝著這一點,她所想的,沒有老父親想的那麼長遠。
戴觀宴扯了下唇角,捏起那封辭職信看了看,久久不說話。
黎笑眉忍了一會兒,開口:“要怎樣你才能留下?我會跟公司打招呼,給你漲薪。”
戴觀宴的眸子看過來:“我沒說要漲薪,當然,既然你提了,就作為附加條件吧。”
“戴觀宴!”
男人掏了掏耳朵,對著她忽然擺了認真臉:“晚上,同房。”
黎笑眉氣得幾乎背過氣去,可男人肆無忌憚起來,目光遊走在她的身上,手指輕敲桌面,拖著聲調:“春天來了,漫漫長夜……”
黎笑眉好想拿整盒紙巾塞他嘴裡:“閉嘴!”
她的臉更紅了。
戴觀宴看著她西紅柿色的臉,笑道:“我又沒說什麼,只是說夜裡冷,你想哪兒去了……還是說,你挺有那方面需求的,不好意思說?”
黎笑眉沒忍住,抓起紙巾朝他丟了過去:“同不同意,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