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從戴觀宴手裡抽出手,有點用力,是噔出來的。
然後是毫不留戀的朝譚淵方向走過去。
兩人默不作聲的拆帳篷,一個負責拆,一個打下手,收拾支撐起來的管子,配合默契,很快就拆解完畢。
兩人各自拎著帳篷的角對摺,將碩大的帆布擠壓成一小塊。
沒有交流,卻只見融洽,一個眼神就能讀懂對方要做什麼。
戴觀宴杵在一邊,看了整個過程,卻也將手指捏得死緊,眼珠子都快瞪得著火了。
他沒有等到最後,在他們最後拎起電瓶燈時,就先走了。
譚淵感覺不到身後的死亡視線,對黎笑眉說了一句:“誒,他走了。”
黎笑眉繃著的一口氣鬆開來,坐在地上,苦笑了下:“讓你見笑了。”
譚淵陪她坐在泥巴地上,拍了拍手上灰塵:“也沒什麼笑不笑的。你不也知道了我是拒婚的,還跟他家有點關係?”
黎笑眉扯扯唇,不太想說話。
沉默了會兒,譚淵站了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將手伸給她。
黎笑眉看著他寬厚的大掌,手搭上去,他輕輕一拽,將她拉了起來。
譚淵拎起那盞照明電瓶,一起往前走。
黎笑眉跟在他後面,低聲道:“譚總,其實你沒必要說那句話的。陸總的投資,能拉來就拉,如果不合適的話,不用強求。這畢竟是個很大的風險,誰也不能保證梧桐最後就能安然無恙。”
“如果因為這件事影響了你跟陸總的情誼,那我就罪過了。”
她與譚淵畢竟才認識幾個月,哪好意思承受這麼大恩情。
譚淵的語氣輕鬆,但不失沉穩:“現在艾福跟梧桐飯店是在一條船上。我不會允許我選擇的合作伙伴出現重大問題,這樣會顯得我的選擇戰略伙伴的眼光有問題。”
頓了下,“也會影視我以後在譚家的路怎麼走。所以,這不只是你的事情,為了我的個人前途,我也要出點力才行了。”
黎笑眉嘆了口氣,苦笑了下:“怎麼聽起來,你是上了我的賊船,只能無奈跟我共進退了。”
“可不是麼?”譚淵逗她,見她沒什麼笑容,也就作罷了。
這頭,戴觀宴坐在車裡,夾著香菸,滿臉深沉。
漆黑的眼閃著細碎的光,是陷入迷惑的迷惘,也有著難以自控的怒火。
黎笑眉,她還真以為自己魅力大?
譚淵那種人,眼高於頂,與戴家的聯姻都沒放在眼裡,她以為她一個飯店千金就可以得到他的青睞了?
她以為,自己一身肉,卻依然獲得了優質男的目光,終於有人欣賞她的內在美了?
譚淵,不過是個會騙人的風流浪子,有她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