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覺得這位黎笑眉年紀輕輕，竟然對古建築感興趣，就留意了下來。
譚淵等管家走後，看了眼黎笑眉：“你想推翻那些修復師的論調，認證這石墩子跟這梅花桌不是一套？”
“你這樣做，是要討打的。”
又不是強迫症患者，非得湊原件。
黎笑眉低頭繼續盯著那石墩：“我覺得，這應該是比這套石桌更久遠的東西……像是個石人。”
只是磨礪了太長時間，已經失去了本來面貌，粗略看去，就像一張兩頭尖，中間圓的凳子。
她之所以這麼懷疑，就在於那光滑又顯粗糙的石面。
如果是石人的話，那就不應該作為凳子在這裡湊數。
譚淵瞧了她一眼：“你……對古建築有研究？”
他記得她喜歡收集珠寶。
一直沉默的武琰忽然出聲道：“大小姐以前學的是建築學。”
武琰不說話時，無聲無息的，靜得能讓人忽略他。他突然開口，把譚淵嚇了一跳。
點點頭，譚淵：“原來是這樣……只是，你現在去博古館查這桌椅的來龍去脈，是不是有點越俎代庖了？”
“我可提醒你，那位浦隋玉在修復界的名氣很大，你貿然提出質疑，是要得罪人的。”
梧桐飯店這個節骨眼兒上，可得罪不起大佬們。
黎笑眉皺了下眉毛：“我不是去推翻他們的……我只是想知道這石墩從哪裡來。”
“大小姐，財務打來的電話。”武琰這時忽然出聲，把手機遞給她。
黎笑眉回神，接了手機：“我是黎笑眉。”
電話裡，財務經理告知她，鹿海會所停車場的管理員找到公司，要求賠付門閘的修理費。
“……名片是戴先生的，說公司一定會給。”
修理費只是小事，公司不至於那點小錢都拿不出來。只是這大錢小錢，總要有個出處才能服人。
財務經理知道黎笑眉與戴觀宴的夫妻關係，這才出面把事情壓了下來。
黎笑眉一聽戴觀宴的名字，腦袋就又疼起來。
當然，與昨晚那種痛感不同，就只是厭煩。
他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維修費，從我的工資里扣。”
戴觀宴在梧桐沒有股份，拿的是那點兒主管工資。只是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工資扣得七七八八，賠不起。
電話一來，黎笑眉就沒法再去博古館查什麼出處，先回去解決那作妖的么蛾子再說。
……
車上，黎笑眉開啟自己的手機，才發現上面有幾通未接來電。
都是戴觀宴打給他的，而且是晚上。
早前，她為了接待董行長還有陸陽新，不被打擾，就設定了手機靜音，之後就沒改過來。
現在看到這幾通來電，才知道那么蛾子找過她。
難道，他是不滿她沒接他的電話，故意弄壞了那邊的門閘來給她添堵？
車上只有黎笑眉與司機，武琰已經回公司去住持事務，譚淵也要去公司上班。
幾個小時之後，車子抵達鹿海會所，黎笑眉下了車，讓司機等在車裡，隨時待命。